公子清理伤口。”

    宁景睿早知道她会这样说,竟是笑着说道:“难道宁某不值得姑娘亲自包扎伤口?”

    宛然气结,这根本就是个市井无赖!她收回刚刚说过的话,什么非富即贵,不过是一仗着自己有点皮相就到处留情的纨绔而已。

    宁景睿见她面色更加绯红,心下竟是莫名觉得舒畅,正想再说些话想来刺激她时,却见面色平静了下来,神情温婉的道:“公子稍等。”

    言罢从乱糟糟的包裹中翻出个同色小包裹来,一层层打开里头放着的竟是急治外伤的药物和绑带和剪刀。宁景睿诧异地瞧向起身靠过来的宛然,语气微恼,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备这些东西作何?”

    见他语气似是不悦,宛然不明所以,却也不会告诉他,这是自上一世母亲因血崩之后,眼瞧着母亲因落胎导致血崩失血过多而死亡,她留下的习惯,却不想这时派上了用场。想着,脸上就添了笑容,拿起剪刀,道:“公子不必惊讶,有备无患而已,瞧这不就用上了。”

    说罢,不再看他,微微偏头便想去剪开他伤口附近的衣裳。却在下一刻惊呼一声。原来经过刚刚的折腾,伤口又开始流血,竟是将外面的襦裙也浸染透了。

    宁景睿只觉宛然黑眸深不见底,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两颗眼珠乌溜溜如同两汪黑色的玛瑙珠子,顾盼间眉目如画,似烟若柳,剪水秋瞳,却是蒙上一层淡漠,如雾中看花,让人探究不出其中的神色。

    明明是如花般美好的年纪,却偏叫他觉出一股悲凉深寒的冷意来。十指芊芊,纤细无骨的手腕执着剪刀,素腕飞转解开了他身上套着的秋香色女子襦裳对襟袄,正目不转睛,神情认真地剪开沾在他伤口上的衣服。

    刚一见面的时候,想来他是正在处理伤口,只是彼时还来不及清理完毕,她们便来了,但是也已经是止住了血了,宛然只当他受伤不深,如今才知错了。横在他胸口的刀伤起码有她小臂长短,虽不及要害,但深可见骨,皮肉外翻,血肉模糊中还可见细碎的沙石和破损的衣料黏在其上,瞧着竟是极其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