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全盘讲明了,林婉儿这才知道,原来皇宫的阴影里,历史的背后,居然埋藏着那么多绝情绝性地选择与复仇,所以她根本不敢奢望范闲会真的老老实实留在府里当闲人。

    然而却听见了这两句诗。

    正想着,马车已经到了范族田庄,阖族老少都已经提前得了消息,规规矩矩地等在田庄外,等着少爷和少奶奶的到来。虽然范闲已经不再有任何官职在身,可是他依然是范族的主心骨,除了那些仇恨之外,他还必须背负起父亲交托给自己的这些人。

    暮光打在田庄地大门口,思思抱着范良,淑宁穿着一件大花的农家衣裳抓着她的腿弯,好奇地打量着马车上走下为的父母,已经是三岁大的孩子了,记人没有什么问题。

    范闲从思思的手里接过范良抱着,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笑了笑,让候着自己的族人们赶紧散了。然后拉着淑宁地小手,往堂屋里走,问道:“小花最近乖不乖?”

    到了堂屋,乖巧地淑宁松开了父亲的手,扑到了林婉儿地怀里,思思忙着去安排今晚休息的事情,范闲一转眼,却看见了堂屋里的一位太监。

    他向那名太监点了点头,太监面色很难堪,而且还有一抹恐惧的白,赶紧上前向范闲磕了个头,便离开了田庄。

    太监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藤子京才拄着拐走了出来,对着那个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注意卫生。”范闲笑着说道,庆历四年藤子京为了保护他而受了重伤,一条大腿被刺客打断,虽然后来在调养下好了许多,但在家里时经常还是会拄个拐。

    藤子京看着他惭愧说道:“属下无能。没办法将少爷小姐送走……”他接着说道:“本打算把那个小太监杀了,但又怕替少爷您惹出麻烦。”

    “别看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太监,可他代表了陛下,哪里是你能随便杀的?”范闲不在意地说道,又摸了摸淑宁身上穿着的那件大花衣裳,笑着问道:“还真够亮的。”

    藤大家媳妇儿端着热茶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应道:“是三嫂子家里小闺女儿的。本不该给小姐穿着,只是……”

    藤子京挠了挠头,说道:“这些天没法子知道府里的消息,族里地长辈们和我们家商量了一下,想着要瞒过那个小太监并不难,就怕路上会不会有朝廷的埋伏,所以打算把小姐和少爷乔装打扮成乡下孩子,如果有事儿。看能不能偷偷送走。”

    范闲微微一怔,心头一动,便知道族里的人们准备做些什么,又想到了当年流晶河上太平别院里的血案,若若妹妹的亲生母亲。似乎也像眼前的藤大家媳妇儿一样。

    他将脸一沉,说道:“以后切莫去想这种糊涂事儿,哪里瞒得过人去?别白白害了人家孩子。”

    见藤子京只是随口应了声,并没有当回事儿。范闲在心里叹了口气,骂道:“族里的老人可以说是糊涂了,你们怎么也这么糊涂?”

    不过好在今日范府已开,范闲赶了过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此时再去说这些也没有什么必要。只是想着先前在田庄路口迎接自己的族人,冷漠如范闲,也不禁有些动容。心头生出感动来,却陷入了更深层地烦恼之中。

    一人行于天下,自可快意恩仇,便将热血洒了,头颅抛了,也不过换个无悔二字。

    陈萍萍还要将园里的那姑娘们送到东夷城,可是范闲身周这么多人,他能送几个走?人生一世。要做到无悔。哪里是这般容易的事情。

    他们一家并没有在族内的田庄里多呆,只过了一夜。接了孩子,第二日,一家五口人便离了庄园,要回京都。正如皇帝在御书房里说的那样,正如长公主某一日对谋士说的那样,范闲的命门太过要命,只要握住这一点,他就算插了翅膀,又能往哪里逃?就算能逃,他可愿逃?

    不逃,只有面对,可是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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