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背影苦笑了一声,想想这事要想办成,终究离不开韦家点头,便想叫人去库里取一套名贵的首饰,入宫在韦后面前说说小话了。

    为了这个心爱的儿子,一向高傲的太平公主也算是低声下气了。她刚想唤人去库房取出那套她最喜欢的红宝石头饰,一个侍婢轻盈地走了进来,蹲身道:“公主,辅国大将军求见。”

    一听是杨帆,太平公主的脸sè顿时沉了下来:“不见!”

    一见公主脸sèyīn沉,那侍婢不敢多说,连忙答应一声,便逃了出去。

    太平公主张口yù言,似乎想要唤住她,可是手已举到空中,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这是杨帆第三次来见她了,她始终只有两个字:“不见!”

    她不想听杨帆解释,不管杨帆和持盈是不是真的有私,她都已经沦为他人的笑柄。

    也许她恨的不是杨帆,而是尽管她那个强势的母亲已经过世,可是加在她身上的桎棝依旧不能摆脱,她无法追求她想要的,她只能继续在令她生厌的环境里生活下去。

    她恨杨帆,更恨自己,她厌倦了现在的一切,哪怕是爱,也无法给她应有的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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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请回吧,公主不见!”

    未等杨帆回答,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子是最势利的一种动物,眼见公主殿下一连三次让杨帆吃了“闭门羮”,这门子对杨帆也就没了恭敬。

    杨帆站在门前,轻盈的雪花飘落在他的头上、肩上,很快就变成了白绒绒的一层,杨帆轻轻叹了口气,载着那一肩雪花,漫步走下了石阶。

    任威牵过一匹骏马,杨帆扳鞍认镫,一行人缓缓远去,渐渐与大雪融为了一sè。

    杨帆无法把玉真公主寻找他的真相告诉太平公主,人家不惜自辱清誉也要保住的秘密,作为被救的那个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为了自己不被误会而无耻地泄露出去。

    杨帆苦思冥想,倒是想出了一个同样可以遮掩过去的借口,可惜太平公主根本不见他,他自然也就无法向太平公主“解释误会”,几次求见未果,杨帆只能默然离去,心也渐渐地冷了。

    西门大官人说:‘潘驴邓小闲,’这五样儿,我都有些。”杨大官人可是即没有“小”,也没有“闲”,哪有大把的时间拿来谈情说爱、小意奉迎,况且太平公主也过了一句缠绵的话便令她开心半天的年纪。

    对于这一天,杨帆或许早有预感。他知道玉真公主的事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诱因。太平有她的生活,有她的世界,中年之后,男女之间的激情淡淡渐去,更多的jīng力放在了家庭和孩子身上。

    两人之间没有一个共同的子女,也没有共组一个家庭,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淡去,便是理所当然的事了。情,不知所起,不知所终,这大概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最真实写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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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的不仅是杨帆和太平公主之间的关系,还有天气。

    当又一场大雪给大地铺上一层厚重的棉被,到处一片银装素裹,杨家丘台上那几株腊梅开得正艳的时候,又是一年新chūn到了。

    上元佳节,宫中自是热闹非凡,不过这种喜庆热闹,与往年大不相同。

    大唐这个家,现在几乎是由韦氏和三不五时就缠着父亲要当皇太女的安乐公主完全把持了。宫中盛筵、新chūn庆典自然也由她们张罗,是以别具特sè。

    驱傩之舞取消了,因为韦后对那种张牙舞爪、神神怪怪的大型舞蹈没有兴趣;武则天所喜的那种千人同舞、恢宏壮观的宫中大乐也取消了,因为安乐公主觉得乏味。

    在安乐公主别出心裁的安排下,掖庭宫里搭起彩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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