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该当如何?”
姚绍之道:“王爷,魏王现在最想做的事只有两件,一是抓兵权,二是夺皇嗣。而抓兵权的目的,也是为了皇嗣。如今,西域之事不但未能如其所愿,反叫娄师德捡了个便宜,不但退了十万敌军,而且居延海大捷斩敌两万余众,立下赫赫战功。
那些宰相们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他们一定会趁此机会,把西域十数万兵马的大权抓到手,魏王于此处失意,必然更加迫不及待地争夺皇储之位。王爷不妨示弱于他,让他毫无顾忌地去争夺太子之位!”
姚绍之说到这里,宋之逊恍然大悟,拍手道:“妙啊!这一招‘捧杀”杀人不见血,果然是妙计。”
武三恩还没悟透其中关键,赶紧问道:“妙在何处?”
宋之逊阴笑道:“若是魏王先夺兵权,再广植党羽,等他势力大成,这太子之位自然而然便是他的,可他若现在就急吼吼地打太子之位的圭意,那意味着什么?圣上年事巳高,可是圣上并不服老啊!圣上会高兴么?。
武三思迟疑道:“万一弄假成真,那怎么办?”
这时候周利用也想通了其中关键,忙道:“王爷,此言甚有道理。没有咱们拦着,就没人管了么?那几位宰相,可是瞧咱们武家的人没有一个顺眼的,魏王愿意跳出来,就让他们两边拼去吧,咱们可以坐山观虎斗。
万一魏王真的击败了宰相们,有望被立为太子,那时咱们再出手也不迟,只要这人证往上一递,最差也不过就是现在递上证据的结果,如果成功,则可以叫他一蹶不振,再无复起的机会!”
武三恩沉吟半晌,冷冷地笑了起来:“今日宴后,武承嗣特意留下本王,敲敲打打了一番,暗示他要争夺皇储之位,叫我不要拖他后腿,俨然是以武氏家主自居了。
听你们这一说,看来本王倒是真要让他一让了!”
冉祖雍忙道:“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口魏王登高,实临深渊容他猖狂一时,又能如何?”
武三恩展眉大笑起来:“说得好!那本王就容他猖狂一时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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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爱奴的身子很诡异地扭曲着贴伏在悬崖峭壁上,看起来也不知是像弭耳将搏的猛兽还是卑飞敛翼的鸷鸟,不过实临深渊却是一点不假。
天爱奴自华山绝顶跳崖自尽时,的确是萌生了死念。
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女孩,可她很清楚公子掌握着多么巨大的力量公子如果想让杨帆死,杨帆就一定活不成,以一人武勇之力对抗一个权倾天下的世家,那只是传奇故事里的幻想。
所以,当公子说出他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就接受了这一结果,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接受了这一结果,因为她担心公子会再改变主意。她知道,公子素重然喏他既然亲口提出了这一条件,只要她履行承喏,公子就是再如何不甘,也绝不会自食其言。
山崖陡峭,山间的风更是强劲无比,天爱奴就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一路翻滚而下,身子几度磕碰在突起的岩壁上摔得遍体鳞伤。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要粉身碎骨了,但是散开的衣襟却意外地挂住了一棵斜生于陡峭岩石上的松树。
这一瞬间,她忽然想到,她已经脱离了公子的视线没有人会想到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依旧可以活命。她此时就算逃走,只要不暴露行迹公子依然会认为她已摔得粉身碎骨,依然会信守他的承诺,那么她未尝就没有机会再与二郎在一起。
上好质料的衣服只是为她支撑了那么一刹,时间虽然短暂,却足以唤起她求生的意志。想法在心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她的手就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藏在她袖中的飞抓灵蛇般吐出,在她衣襟断裂的刹那,缠住了那棵老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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