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一个在你府上七年,一个是你的奶娘。如今天天被人追杀,冒死前来告状,你却好说是‘随口几句’?”

    看他一眼,厉奉行挺直了背:“那又如何?他们为何被人追杀,微臣毫不知情。但此供词实在虚假,君上和陛下若是连这也信,那微臣回去便能再呈上几十封别的家奴的供词,证明微臣当晚戌时并未归府。”

    “你……”

    李怀麟坐在龙椅上,看着三个重臣吵得面红耳赤,一时也没个主意,不由地侧头看向旁边:“君上以为呢?”

    江玄瑾道:“已经结了的案子,没有再争论的必要。”

    韩霄大怒,几乎是破口就要骂,旁边的云岚清连忙拽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厉奉行笑着就朝他行礼:“君上英明。”

    “没别的事,厉长史就先去忙吧,新的丞相尚未就任,你辛苦些。”李怀麟道。

    “微臣告退。”扫了旁边那两个人一眼,厉奉行嗤之以鼻,起身扭头就走。

    韩霄是个暴脾气,可当着圣上的面,总不能太失礼,只得硬生生憋着,憋得一张脸通红。

    大殿的门被关上了,江玄瑾看向韩霄:“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大人。”

    “韩某才疏学浅,哪里能解答君上疑惑。”韩霄寒着脸拱手,“先告辞了!”

    说着,抬步也要往外走。

    李怀麟在上头看着,摇了摇头。这韩大人的脾气真是百官里最差的一个,竟然连紫阳君的颜面也敢拂。

    然而,江玄瑾并没有生气,看他要走,反而是起身,飞快地上去将人拦住了。

    “大人留步。”他抬眼看着他道,“这问题只有大人能回答。”

    韩霄本就看江玄瑾不顺眼得很,再加上方才他那偏帮厉奉行的态度,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眼下被人拦着,韩霄终于是忍不住,一拳就朝他打了过去!

    “韩大人!”李怀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皱眉低喝。

    云岚清也惊得够呛,先朝皇帝行一礼,再快步上去想拉架。

    然而,这虎虎生风的一拳并没落到江玄瑾的身上,云岚清瞪眼瞧着,就见紫阳君伸手接住他的拳头,手上力道以柔化刚,在空中划出一道斜弧,然后竟分毫不差地将他力道还了回去。

    呯——

    韩霄后退半步,脚跟使劲踩着地才稳住身子。再抬眼看他,脾气已经小了一半,转身回到御前,闷头跪下。

    “什么问题?”他没好气地问。

    跟着他走回去几步,江玄瑾低声道:“韩大人一世英明,到底因何情愿名誉扫地,也要拥护丹阳长公主?”

    “这个问题朕也想知道。”坐上的皇帝看着他们道,“皇姐虽然本性不坏,但所作所为没有一件值得赞颂。两人大人何以护她至此,甚至不惜在结案之后也要为她鸣冤?”

    这话从江玄瑾嘴里出来,韩霄和云岚清至多觉得心情复杂。但从皇帝嘴里说出来……韩霄苦笑,他觉得悲凉,从心尖悲凉到了后背。

    昔日长公主尚在,一袭瑶池牡丹宫装烈烈如火,坐在高高的戏台边儿上,低头看着他。

    “韩大人。”她说,“你可想好了,跟我一条船,往后你就再也得不到赞赏与敬仰,你二十年攒下来的好名声,会统统付诸东流。”

    那时候韩霄回答得很漂亮:“公主一介女流尚且无惧无畏,臣何以怯之?”

    丹阳听见他这话便拍手笑了,笑完又不服气地道:“我可不是普通的一介女流!我有个了不得的皇帝弟弟!”

    对于这话,韩霄是不以为然的,李怀麟继位五年仍无任何建树,何来“了不得”一说?

    丹阳一扫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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