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江玄瑾道:“我与你说的话,你切不可同别人泄露半句。尤其是陆景行。”

    最后六个字说得有点凶,怀玉低头抱住他的腰,声音里带着笑:“放心吧,你我下个月就要完婚了,你是我的内人,其余人都是外人,我自然是听你的。”

    腰被她一抱,温软的药香扑了他满怀,江玄瑾身子一僵,瞪眼看她:“下个月完婚,眼下也还没完婚,你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体统是什么东西?”她道,“没听说过。”

    说完,又将他抱得更紧。

    江玄瑾两只手微微张着,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想知道丹阳是不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她身边的人?”她赖在他怀里道,“那不是比从厉奉行那里入手来得更快吗?”

    提起这个,江玄瑾道:“你以为我没想过?但是她身边的人口风都紧,问不出来。”

    之所以抓着青丝没送进衙门,就是想问出一些关于丹阳的事情。可青丝那个倔脾气,不管他怎么问都不肯开口,有什么办法?

    “问不出来?那就诈呀!”李怀玉撑起身子,笑眯眯地问他,“要我教你使诈吗?”

    看了看她脸上的奸笑,江玄瑾觉得很有趣,顺着便问,“四xiǎo jiě有何高见?”

    撒谎啊、骗人啊、使诈这些东西,仿佛是这位白四xiǎo jiě最擅长的事情。一说起来,她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套人话还不简单吗?你抓个知道事儿的关起来,也不必问什么,就关几天。等人身心疲惫意识模糊了,便找个人假扮成去救她的,救出地方趁机套话,还能套不出来?”

    她一边说还一边比划:“假扮得要像一点儿,要让人把她带出你的地盘,让她以为自己真的逃脱了。这样一来,她就会放心说话。”

    本来是随便问问的,可没想到她真有法子,并且听起来好像还不错?江玄瑾沉默,眼神微动。

    陆景行收到了白府传来的信,看了几眼,吩咐下人去办事。

    怀玉想借着孟恒远的事情把厉奉行的皮撕了,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正好韩霄和云岚清那边都憋着气,让他们在这件事上出出力,他们一定很乐意。

    用不着他上场。

    打了个呵欠,陆掌柜懒洋洋地往摇椅上一躺,南阳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打算就这么睡个好觉。

    然而,没过多久,又一封信过来了。

    困倦地伸手打开,瞥了几眼,他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将信全部看完,脸上的表情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捏着信纸起身,他去了北边的院子。

    这院落有十间并排的厢房,房前空地很宽,立着木头人、ǔ qì架和箭靶,若不是在他的府邸里头,旁人瞧见定要觉得是个武馆。

    去了第一间厢房门口,陆景行敲开了房门。

    “大人?”开门的人看见是他,微微惊讶,旋即便问,“又有救青丝姑娘的机会了吗?”

    陆景行低笑:“你真是聪明。”

    那人跨出门来,英气的眉眼映照在月光之下,眼里满是严肃:“在下先去叫醒其他人。”

    说完,转身往回廊上走,每经过一扇门前便扣手一敲,只一下,一排厢房的门就都先后打开。

    不消片刻,十个男子就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了陆景行面前。

    看着这十个人,陆景行很是感慨。这些人昔日都是飞云宫里的面首,绫罗绸缎、玉冠金簪,瞧着都妖里妖气的。没想到如今换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竟是英姿逼人,很难将他们同以前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大人请讲。”就梧站在最前头,朝他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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