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是李诗人的佳作。”
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梧一直相信着世上有“李诗人”这个人的存在,甚至还起了点崇拜之意。直到后来他发现——
殿下姓李,名绥,字怀玉,自封名号:诗人。
面对这个“李诗人”,就梧哭笑不得。呆在飞云宫,他渐渐发现这位殿下很有趣,不但爱冒充诗人,还爱逃紫阳君的礼仪课。每每被紫阳君追shàng mén来,她就会朝他比暗号——
食指和中指交缠在一起,意为:快帮我撒个谎!
今日在江府看见这个手势,就梧心里就已经生了怀疑。再听她念出这首诗,他几乎就可以断定……
激动不已地看着她,就梧喉结微动,抖着身子朝她又行一礼:“恭迎殿下!”
这四个字一出,屋子里其余九个人统统站了起来。
“真不愧是我飞云宫里最聪明的人。”朝他一笑,怀玉拖着身子进屋,先找了个椅子坐下歇口气,然后看着面前这群目瞪口呆的人道,“我的时间不多,没空跟你们一一解释,现在我就说几件事,你们听好了。”
除了就梧和陆景行,其余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叽里呱啦地比划:
“江玄瑾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现在想重查司马旭一案。大家都知道这案子背后猫腻很多吧?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tí gòng最多的帮助,让江玄瑾顺顺利利地把真相查出来。”
“至于青丝,救了两回都没救出来,你们也不必犯险了,且交给我来想办法。”
“还有,以后不管在哪里看见我,请你们务必装作不认识,也不要同我说任何话。江玄瑾这个人心思细密,我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骗住他,你们可不能添乱。”
端着旁边的茶喝了一口,怀玉喘了喘气:“总之,你们既然敢不顾老子的命令跑回京城,那就做好再蹚一次浑水的准备吧!”
听着这熟悉的语气,众人心里愕然,盯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想说什么,又不敢确定。
就梧却是直接笑了出来:“遵命。”
“你还遵命呢!”想起方才在江府的事,怀玉气得跺脚,“真的遵我的命,怎么敢说那件事的?”
要不是她把屏风推倒了,这人还真就告诉了江玄瑾她当时的去处。开玩笑,那地方说出来不但洗清不了她的嫌疑,反而会让江玄瑾好奇,进而深究。
东西她还没来得及转移,真被他一时好奇查到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气得直磨牙,怀玉凶巴巴地瞪了就梧一眼,起身看向陆景行:“我走了,剩下的交给你。”
陆景行也磨牙:“又是我收拾烂摊子?”
“兄弟嘛,有难同当。”拍了拍他的肩膀,怀玉扭头就走。
她强撑着这么折腾,身上几个尚未愈合的口子火辣辣的疼,得赶紧回去养着,不然指不定就被江玄瑾看出端倪了。
不过想来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出事之前,这些人是跟青丝一起被她送出京都的,结果好么,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跑回来送死,也不知道是图个什么。她真死了,他们再搭上几条命给她报仇她也活不过来,亏不亏呀?
摇着头坐上马车,怀玉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咧嘴笑了。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对她的死拍手称快,也总有这么一群人是心疼她的,陆景行会给她烧很多的纸钱,韩霄那些人会给她喊冤,而就梧和青丝这群人,还会拼了命给她报仇。
千夫所指又如何?她心满意足得很呐!
江玄瑾进宫,去御书库里调了司马旭一案的卷宗,又仔细看了一遍。
先前的时候他带着偏见,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