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僵持之中,门口有人来禀告,“有新的证人来了。”

    “带进来。”柳云烈招手。

    厅里的人都往门口张望,江玄瑾却是垂着眸子完全不感兴趣。伤口很是难受,他捏拳抵着唇,轻轻咳嗽着。

    然而,刚咳两声,周围就响起几声倒吸凉气的动静,白德重的茶都没放稳,一歪就洒在了桌面上。

    这么激动是为何?江玄瑾不解,抬眼往门口一看。

    有人小步跨门进来,崭新的凤仙裙扫过门槛,身段婀娜,姿态端庄。再一抬头,琥珀色的杏眼往他的方向一扫,眼梢一弯就笑成了月牙。

    “见过各位大人。”她上前就行礼。

    云岚清和韩霄傻眼了,柳云烈和白德重都皱起了眉,只有没见过白四xiǎo jiě的齐丞相很是意外地笑道:“证人竟是位女子?”

    “是。”李怀玉抬头,不卑不亢地道,“陛下遇刺之时,小女就在附近。”

    江玄瑾没忍住,连声咳嗽起来。

    “君上?”齐丞相察觉到了不对,扫一眼厅内众人的神色,疑惑地问,“这位夫人,大家都认识?”

    白德重眉心直跳,起身就斥:“你来干什么?”

    许久没被他这么吼了,李怀玉竟然觉得有点亲切,笑眯眯地就道:“来作证。”

    “你身为君夫人,本身就是江府之人,岂能为此事作证?”柳云烈沉着脸道。

    君夫人?齐丞相吓了一跳,扭头就去看江玄瑾。

    本就苍白的嘴唇,因着面前这人的出现更是白成了纸,江玄瑾抬眼看着前头这人,眼神凌厉无比。

    胡闹!——这是李怀玉从他眼里读出来的话。

    撇撇嘴,她扭开头不看他,只盯着柳云烈道:“大人还没问我来做什么证呢。”

    还能做什么证?柳云烈看她不顺眼得很:“没必要问了吧?”

    “有必要的。”怀玉认真地点头,“这事儿挺严重,趁着现在各位大人都在,可得好生听听我的证词。”

    众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了,谁还会把她给江府开脱的证词当真?柳云烈嗤笑,掀着眼皮道:“夫人执意要证,那便证吧,证什么?”

    李怀玉一笑,转了身子正对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作证,证廷尉府上下串通一气、huì lù百姓、以假证词诬告紫阳君,令君上蒙羞、令忠臣寒心!”

    此话一出,柳云烈一拍桌子便起了身:“你放肆!”

    “怎么?”怀玉挑眉,“廷尉衙门大门六开,扬言明镜高悬,下可告上,结果却听不得告自己的?”

    “珠玑。”白德重皱眉,“你胡说什么?廷尉府怎么可能做这些事?”

    “做没做,让人来与我对质不就好了?”她微笑,“方才我进门,说有刺客线索,连陛下的衣饰都说出来了,结果府上官吏压根不记,甚至要赶我走。直到我说圣上遇刺是在江府附近,他才转脸替我传话。”

    “敢问柳大人,这是个什么道理呀?”

    挑着说圣上在江府附近遇刺的证词收?云岚清皱眉:“君夫人所言若是当真,柳大人,此事你可该给紫阳君一个交代。”

    “是啊,这样取供……哪有这样的?”齐丞相也皱眉。

    柳云烈听得一脸愕然,很是不解地起身:“怎么会有这种事?”

    “大人这是被蒙在鼓里了?”怀玉挑眉。

    “我的确不知府上有这等行径。”柳云烈皱眉,“之前采供都是本官亲自采的,得了供词与几位大人商议过后,方才让人去请的君上过来。”

    “大人可有想过?”李怀玉道,“江府附近的官道一向少人,若陛下真是在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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