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良久之后才让人把白皑给提了上来。

    昔日文院里见着的斯文无比的人,如今跪在他面前,倒是眼神凌厉,露出两分凶狠来。

    “江深的卷子,是不是丹阳让你写的?”江玄瑾平静地看着他,问。

    “不知道。”

    “这问题跟谋逆一案无关。”江玄瑾道,“但你最好是认真回答我。”

    白皑抬眼看他,眼里满是讥讽:“既然无关,君上问来做什么?”

    是啊,他坐在这里,是要审谋逆之案的,怎么审着审着,突然就想起问这些了呢?江玄瑾自己都想笑,可看着面前这人,他还是执着地问:“是不是?”

    白皑不说话了,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盯着他看了片刻,江玄瑾道:“不愿意出卖她?你们倒是护主,她是给了多少好处,才换得你们这么多人死心塌地地跟着?”

    好处?白皑想了想,轻笑了一声:“殿下只给了我一支毛笔。”

    一支很普通的毛笔,给他的时候却说:“从今以后,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考功名本宫也替你添名字,只要你活下来,就会发现这人世间有趣的事情还多着呢。”

    说着,一把将他从落花河里拉了起来。

    当时他身上的水溅了她一身,他有些惊慌,面前这人却是笑得明艳不可方物,不甚在意地拂了脸上水珠,拉着他就往外走。

    “人要努力活着才好哇。”她道。

    那句话的语气,白皑现在都还记得,充满了朝气和希望,让人听着就觉得有了活下去的力量。

    然而,说那句话的人,昨日差点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眼里戾气更重,白皑道:“君上这等无情之人,如何懂得情谊珍贵?多说无益,要杀要剐,不如给个痛快话。”

    飞云宫的人骨头硬,这传言果真是不假。江玄瑾冷笑,转头对乘虚道:“把白家四xiǎo jiě请过来。”

    许久不曾从自家主子嘴里听见这个称呼,乘虚怔了怔,随即便应下,转身去提人。

    怀玉睡过一觉,脸色依旧惨白,早起就不断呕吐,牢房里的残羹剩饭,更是让她吐得死去活来,半口也吃不下。

    正难受呢,乘虚的声音就在牢房外响起:“夫人,君上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