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面貌和她的性子,压根就不是一路的。

    心口闷疼,他移开视线,沉声道:“这就是你骗我的理由?”

    身子有些受不住,怀玉跪坐下来,垂眸道:“骗你是我的不对,抱歉,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手指收拢,慢慢紧握成拳,江玄瑾道:“你利用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有没有想过,一旦被他发现,会是什么后果?

    怀玉看着他,沉默。

    怎么可能没想过呢?可当时即便是想了,她也依旧会这样做。

    看一眼她的表情,江玄瑾也明白了:“你压根没想与我安稳过一辈子。”

    这句话说得很轻,回荡在审问室里,像夹着秋雨的凉风。

    李怀玉呼吸有些困难,白着脸看着他。

    江玄瑾僵硬地站了好一会儿,垂眸道:“我一直没有问过你,柳云烈派人去搜墨居的那天,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把青丝转移去其他地方。”

    “也没问过你,为什么在你眼里,陛下比我重要那么多。”

    “眼下这些问题都有了dá àn,你可还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心口一点点收紧,怀玉像是预料到他要问什么,颇为狼狈地别开了头。

    然而他的声音还是钻进了她的耳朵:“去白龙寺那一日,将我的行踪泄露给孙擎的人,是不是你?”

    果然。

    怀玉捏了捏手,慌张和心虚涌上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件事她是愧对他的,御风说那日凶险万分,他差点就要回不来。

    当时马车经过树林,他还伸手替她捂了口鼻,回去之后,更是半个字也没同她提,是完完全全信任她,怕她担心害怕,将她护得好好的。

    可她……将他当成了饵,甚至没有顾及他的生死。

    指甲掐进肉里,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吭声。

    面前的人安静地等着,等了许久也没有得到回应,却是低低地笑了出来:“连骗也懒得骗我了吗?”

    青珀色的衣摆被人捞起来,那人缓缓蹲在她面前,伸手将她的鬓发别去耳后:“再骗我一回吧,说不是你,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舍得让我死。”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又冒出血珠子来,怀玉躲闪着眼神,脸色惨白。

    江玄瑾定定地看着她,薄唇上毫无血色,碰着她脸颊的手指冰凉如雪:“你这个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前一天还在与他打趣逗笑,一转眼就可以置他于死地?他们已经成亲了啊,拜过堂、圆过房,她给他剥过很甜的橘子,他背她看过郊外的月光,分明已经亲密到无以复加,可在他掏出真心的时候,这个人为什么掏出的是刀子?

    为什么啊?

    “……对不起。”怀玉艰难地解释,“当时……我只是听闻你拿飞云宫的奴仆当饵,想引蛇出洞,所以我……”

    “所以你觉得,拿我的性命做赌,赢了能引蛇出洞,输了能报仇雪恨,不管如何结果都能如你的意,是吗?”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捶了一下,江玄瑾站起了身,不想再听她的回答,只伸手抓过她的手腕,将他曾经给的那串佛珠取下来。

    “不……”怀玉挣扎着想留下那串东西,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能丢。

    然而,白四xiǎo jiě的身子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手抬手落之间,那串佛珠就已经回到了江玄瑾的手里。

    江玄瑾垂眸,拿了帕子出来,一颗颗地、认真而仔细地将佛珠擦干净。

    “你不珍惜它,那便还给我吧。”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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