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怀玉闭了嘴,苦笑。
的确是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不管是徐仙还是她,都是站在他的对立面、十恶不赦的罪人罢了。
这表情有些刺眼,江玄瑾忍不住伸手,将她的嘴角按住。
她唇有些干裂,还有不少结痂的血口子,看起来憔悴得很。白珠玑的身子弱,比不得原来的丹阳,在这种地方呆着,怕是不用等重阳节,她就要形神俱灭了。
“我脸上脏。”怀玉低声道,“君上向来爱干净,还是放开吧。”
陆景行碰得,他碰不得?江玄瑾冷笑,手顺着她的脸颊往后,直接扣住她的后颈,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干燥粗糙的嘴唇被人含住,李怀玉惊得睁开了眼。
江玄瑾那双墨瞳近在咫尺,身上的梵香味将这满牢房的血腥都压住了,辗转在她的唇上,他轻轻摩挲过那些血口子,然后伸着舌尖,一点一点地,温柔地安抚它们。
濡湿酥麻的感觉,从唇瓣上传到了心口。
怀玉打了个寒战,眼睛的反应比脑子更快,汹涌而上的眼泪顷刻模糊了视线。
这是……干什么?
她想推开他问问,然而这一推,好像更加惹恼了他,扣着她后颈的手用的力气更大,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是……觉得可以原谅她了吗?怀玉傻傻地想,江玄瑾这种有洁癖的人,还愿意吻她,难道是消气了?
然而,片刻之后,江玄瑾自己松了手。
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表情里还带了两分讥讽:“殿下在期待什么?”
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怀玉怔愣地看着他的脸。等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耍了之后,她缓缓抬手,把眼里多余的水珠都抹了。
江玄瑾的确是跟她学坏了,都会这样戏弄人了。
低低地笑了一声,怀玉摇头:“我什么也不期待。”
“是吗?”抬手替她拭去一点遗漏的泪花,江玄瑾勾唇,“微臣看见的好像不是这样。”
这个人,就是来报复她的,想像她之前一样,用感情来做最狠的报复。
她受不起的。
轻吸一口气,怀玉恢复了以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勾唇痞笑:“君上弄着本宫的伤口了,疼得出了眼泪,能说明个什么?”
冰凉的水珠抹在指尖,没一会儿就干了,江玄瑾就着帕子擦了手,慢条斯理地问:“殿下这意思是,对微臣的逢场作戏结束,再无半分感情?”
“君上还想与本宫有感情?”她笑,“不怕再被本宫骗一次吗?”
心里有火,江玄瑾面上却越发镇定,看着她的脸,低声问:“殿下骗人的时候,一贯喜欢连自己一起骗?”
什么意思?怀玉不解。
江玄瑾捻着佛珠,捻一颗念一个名字:“就梧、白皑、清弦、赤金。”
梧皑弦金,吾爱玄瑾。
一向与紫阳君不对盘的长公主,却是老早就将自己的心意写在了自己面首的名字里。恶名昭彰的祸害,爱上的却是清如明月的忠臣。
这是何等的荒谬,何等的妄想,何等的可笑?
李怀玉的脸色“刷”地就白了,怔然地看着面前这人,嘴唇动了许久才吐出话来:“谁告诉你的?”
转念一想,也不会有别人了。
怀麟。
粗粗地喘了两口气,她伸手抓紧了胸前的衣料,又急又怒。
藏了那么多年的心事,在任何时机被揭穿都没关系,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场景?
眼前这人眸子里的轻蔑实在太伤人,她想避开,却是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