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不歇,地上横躺着的尸体有刺客的,也有江府护卫的。不过好在半个时辰之后,江府的马车还是全部离开了这片树林。

    太阳升起,朝堂之上,齐翰出列就禀:“陛下,先皇有旨,令紫阳君在京辅政。可如今,君上不遵圣旨,携江府上下一同去了紫阳。臣以为,这等举动,实在有不忠之嫌。”

    “紫阳君回紫阳,也并未同陛下禀告。”柳云烈道,“据臣所知,君上灭叛乱有功,陛下还颁旨赐婚,但君上似乎没接旨。”

    这话说得委婉,听见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紫阳君抗旨,还带着一家老小回去了封地,这摆明了就是忤逆圣命,别有所图!

    李怀麟长叹一口气:“为何会这样……”

    “陛下,臣有本奏。”白德重出列,拱手道,“京郊传来消息,说临江山脚下发生了两桩打斗,一桩遇害之人为颁旨太监,并着二十护卫,全都死于山贼手下。另一桩是来路不明的刺客,杀害了不少江府护卫。”

    颁旨太监死在山脚下,紫阳君压根没接到圣旨,算不得抗旨。江府众人在遇刺之后,不回京都,而是去了紫阳,其中缘由,心思多的人稍微想想就能明白。

    这哪里是紫阳君要反?恐怕是知道行刺之人的来路,所以不敢回京都了吧。

    当然了,这只是众臣心里的想法,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于是齐翰和柳云烈还是占了上风:“江府遇刺,紫阳君就可以不回京都而去紫阳?这是什么道理?”

    “不管有何缘由,君上不回京是事实,实在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韩霄等人一走,紫阳君再离开,朝堂上就是这党人的天下了。白德重知道单舌敌不过众口,索性也沉默了。

    于是李怀麟顺理成章地就道:“众爱卿如此忌惮紫阳君,朕却还是偏信他多些。为表朕之倚重,这赐婚的圣旨就再下一回。”

    “陛下仁至义尽。”

    “陛下宽宏大量!”

    齐翰和柳云烈齐声恭维,白德重听着,却是暗道了一声糟。

    皇帝一道圣旨下两回,看似是厚爱,实则就将紫阳君逼上了绝路。一旦他抗旨,皇帝便可定下紫阳君造反之名,纠集各路郡王讨伐之。

    这可怎么办?

    李怀玉听见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老鸡汤,赤金的厨艺好得很,鸡汤熬得又香又浓,她恋恋不舍地喝了好几口才挪开嘴:“你们觉得紫阳君会是什么反应啊?”

    就梧道:“他既已来了紫阳,就没有回去的道理。”

    “可不回去,岂不是坐实了造反之名?”白皑摇头,“君上到底是江家人,他想放手一搏,江家那些人也不会同意。”

    “难不成齐齐回京都去送死?”清弦哼笑,“那可真是个忠诚的笑话了。”

    还别说,在世人眼里,江家人都是这么个忠诚到傻的形象,真要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

    怀玉撑着下巴听着,小口小口地撮着鸡汤,看他们已经开始讨论江家回京之后皇帝会怎么做了,才笑眯眯地打断:“紫阳君到边城多久了?”

    就梧算了算,答:“一日有余。”

    “他做了什么?”

    “安顿江府的人,与边城郡守议事。”就梧挑眉,“好像还准备了不少干粮盘缠。”

    这么一说,还真不像是要回京送死的模样。清弦“嘿”了一声,摸着下巴道:“那咱们是不是有好戏看了?”

    照这样来看,怎么也得打起来啊。

    一碗鸡汤见了底,怀玉抹抹嘴,垂眸道:“北魏要乱啦,咱们赶紧回老巢,才有几日清闲日子过。”

    就梧点头,又皱眉:“咱们没马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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