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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夜凉如水,江玄瑾站在回廊之下,就问了这么一句。
就梧怔了怔,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家殿下,神色便古怪起来:“君上混迹guān chǎng多年,还分不清场面话和真话?”
有他们照顾着,殿下能生什么大病?这两个月陆掌柜把能找到的好补品都塞她肚子里了,原先薄弱得很的身子,硬生生被补了回来。
江玄瑾脸色更加难看,别开头道:“她今日若是来,有利无害。”
这个谁都知道啊,可她真来了,指不定出什么事呢。想起殿下那大得跟皮鼓一般的肚子,就梧勾了勾唇:“殿下之事就不劳君上操心了,君上还是好生想想该怎么写奏折吧,别把紫阳给搭进去了,还要累及我丹阳。”
里头那群君上的心思,他都看出来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应承。一旦惹怒皇帝,紫阳难免就要当被杀来儆猴的鸡。
江玄瑾看他一眼,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凉薄:“你家殿下若知我所为,定不会说出你这样的话。”
什么意思?就梧不解。
江玄瑾却没多解释,转身就回了寿宴。就梧站在廊下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回去问问殿下。
长林君宴罢,就梧第一个就骑马回程,其余君主与紫阳君商讨了两日,也陆续离开。
独紫阳君留到最后,站在长林君府的花园里,呆呆地看着水池里的鱼。
“君上……”长林君忐忑地问,“长林有一处山泉,泉水清澈,鱼游其中仿若飞于云空,您可要去看看?”
江玄瑾摇头。
“那……府上有新来的舞姬,排了一场极为好看的舞,您可要鉴赏一二?”
江玄瑾还是摇头。
长林君沉思了许久,犹犹豫豫地道:“本君与南都君有些旧交情,他托本君去拜会长公主,君上是要回紫阳,还是要与本君同去?”
江玄瑾终于转过了身,问他:“本君若与长林君一同前往,是否有些不妥?”
脑子里闪过一道光,长林君眉梢高挑,立马道:“很妥,很妥!南都君有很多东西要本君转赠,本君与长公主不算太熟,独自前去有些尴尬。君上若是能同行解围,本君感激不尽!”
眉目舒缓,江玄瑾抬了抬下巴:“丹阳之地,本君也是不想去的,让京都那边得了消息,又是一场麻烦。”
“无妨无妨,本君替君上瞒着,只说君上在我长林游山玩水!”
江玄瑾勉强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乘虚和御风在后头听得嘴角直抽,很想上前提醒他:君上,吕大人还在紫阳扛着呢,您说好去去就回的,怎能还绕去丹阳!
可看了看自家主子对那长林君突然温和下来的态度,乘虚很明白,没用了,说啥都没用了,两个多月没见,主子这是实在忍不住了。
一开始还好,长公主自己离开,主子凭着一股怒气坚持了一个多月,可怒气这东西能保持多久?一朝消散,心里的念想哪里还压得住?
也怪御风,本来还好好的,他偏偷着把主子房里那个装着夫人旧物的xiāng zǐ给搬走了,说是不想让他看见伤神。原以为主子没注意的,谁知道他一进屋就察觉了,冷声让他们把xiāng zǐ搬了回去,还打开查验。
这一查验,就看见了一方手帕。
那帕子是御风从床下找到的,想来夫人还没来得及送给主子,上头歪歪扭扭地绣着“亲亲夫君”四个字,说实话,绣工实在差强人意,字也丑,但不知为何,主子看得红了眼。
这种露骨的话,他一向是不喜欢的,乘虚还以为这是夫人拿来调戏主子的,谁知道他在xiāng zǐ底翻了翻,翻出一幅裱好的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