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潮水再次退去,这时候于金水重新焚香烧纸上供品,然后于金海挨个给石人上戏妆,并且给它们安插上唱戏要用的武器。

    云松抱着双臂站在前面,他眼睛在看石人其实心里走神了。

    就在这时候,他注意到最前头的石人抖了抖手臂,将横在手臂上的花枪给调整了角度。

    这一幕让他猛的打了个激灵!

    他一下子收回心神看向那石人。

    石人一动不动,一手握花枪一手撑起来架住花枪。

    云松对自己的眼力劲很有自信。

    他刚才绝不是看花眼了!

    就在他凝视这石人的时候,眼角余光又依稀注意到,旁边有石人歪了下头!

    而这石人旁边正好有个汉子在给它上妆。

    这汉子本来要走了,他跪下恭敬的磕了个头准备去给下一个石人上妆,然后站起来打眼一看嘀咕道:“粗心了,这边脸没画好。”

    云松听到这话头皮一麻。

    汉子说的‘没画好’的那边脸,正是石人歪头刚露出的脸。

    连续两次异动,他不可能都看错。

    所以他就明白了,这海戏台上的石人戏子有问题!

    它们的形态并不是自然形成!

    不过他没有去跟于金海等人说。

    根据他这几天的了解,海戏台上唱丧戏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这几百年里只要罗酆岛的人守规矩不乱搞,那海上丧戏不会出意外。

    从这点来看,海戏台上这些石人戏子有问题但对当地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这样他去多嘴干什么?

    他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顶多会给于金海等人增加心理压力。

    随着众人将油彩和妆泥抹在石人戏子们脸上,一张张大花脸出现在夕阳光下。

    本来面容模糊的石人戏子被涂抹的有鼻子有眼。

    云松凝视它们。

    感觉它们也在凝视自己。

    大笨象往他身边凑了凑,低声道:“真人,这些东西有点瘆人啊。”

    云松说道:“今晚你们都别在这里,待会坐船回去就好。”

    胡金子说道:“我不走。”

    大笨象坚持道:“真人,我们也不走,到时候好歹能给你打个下手。”

    于金海等人也不走,他们是不能走。

    他们不用登台演戏也不用唱戏,但是得在这里奏乐。

    胡琴、二胡、月琴、弦子、笛子、笙、唢呐、大鼓、小鼓、大锣、小锣、铙钹、齐钹、撞钟、镲锅、梆子……

    罗酆岛上的乐队人手可不少。

    这些人还真不是贪图那九块大洋来赚钱,他们这乐队是有说头的,丧戏规矩多,他们每个人都有分工,不敢僭越这些规矩。

    月上半空,潮水开始涨了起来。

    云松看到潮水涨上来便明白了这里怎么唱丧戏。

    潮水哗啦哗啦的涨,海浪此起彼伏的奔涌,而二十九的月亮如眉似弓,洒下月华在海上,将原本清澈的海水照耀的波光清亮。

    这样石人戏子们便完全倒映在了海浪上,随着海浪起伏它们的身影也会起伏摇摆——

    就像是在动弹。

    而它们手里都持着武器,武器倒影摇曳着,形如在比划架势!

    海风和海浪从石人们身上穿过,这便形成了异乎寻常的声音。

    就像于金海说的那样。

    咿咿呀呀、铿铿锵锵……

    还真像是在唱戏!

    云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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