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时间,卡卡里特竟是有几分茫然。

    “不用找了,”法琳娜轻声重复道,“我就在这里。你们要杀的尽管来杀吧。”

    “但是,你如何证明你就是法琳娜?”

    一位告死鸦开口问道,本想斥责出声,但在开口的一瞬间,他的语气却是不由得软了几分。

    那是任何男性都无法抵抗的魅力。

    她身上绫罗花和榛子菊的幽香飘散在空中,笼罩在这片刚刚因为特拉达尔的殉教而被抹平的森林中。

    “我还需要证明我是我吗?”听到了那位告死鸦的问话,法琳娜不禁失笑。

    “行了行了,小乌鸦们。我和罗兰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现在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呐。”

    法琳娜瞄了一眼卡卡里特,眼神中满是笑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打算直接杀死我吧?不管我究竟是不是你们追杀的那个法琳娜。”

    “没错。”

    卡卡里特微微一愣,便毫不避讳的承认了:“罗兰陛下的命令必须得到实行。我身为武器,必将终生为陛下而战、为陛下而生、为陛下而死——武器就是武器,武器的使命就是杀人。”

    “是吗……你们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法琳娜歪着头,苦笑着说道。

    “——这是我存活的理由。”

    卡卡里特平静的开口道。

    “……真的,一模一样呢。”

    法琳娜定定的注视着他,突然露出了由衷的愉悦笑容:“能告诉我,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吗?”

    “此乃天性……”

    说到一半,卡卡里特突然一闪,猛然出现在了法琳娜身前,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右臂直接贯穿了法琳娜的胸口。顿时,漆黑的水银从法琳娜的胸口处迸射而出。

    然后,卡卡里特才慢悠悠的说出了下半句:“此义理已然明确,这天性昭然若揭。我生来就是为罗兰陛下而杀人,至死亦然。”

    “这样啊……咳咳……”

    法琳娜没有丝毫抵抗,只是愉悦的笑着,脸庞嫣红,一边咳嗽着一遍喃喃的说着:“真是……太棒了。你们真是太棒了……”

    但是,卡卡里特却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严厉的问道:“你是告死鸦没错。但你为什么不接受导师的力量?”

    “啊……我还以为最后问我这句话的会是罗兰呢。”

    迅速的衰弱下来的法琳娜有些遗憾的喃喃着,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答案很简单……你没有看到我同样也没有接受黄昏种的力量吗?”

    “我呀……我最讨厌被他人控制了。光是想想那种感觉,我就……不寒而栗。”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告死鸦、灰烬之徒、大德鲁伊……我讨厌这种名号。我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才对,为什么你们总是想把我归为某种类型呢?我谁也不想要成为,我就是我,我为什么要成为别的什么东西呢……”

    法琳娜喃喃着,迅速的衰弱下来。卡卡里特能够看到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水银如同强酸一般持续性的腐蚀着法琳娜的身体,却对卡卡里特自己无害。

    卡卡里特这才知道,为什么法琳娜没有进行丝毫反抗。

    她的血液中,早就已经饱含了仅仅针对她一人的诅咒。她的肉体和精神无时无刻都在被折磨——作为偷窃了黄昏的力量却又背叛黄昏的代价。而导师也只是愉悦的观望着她受折磨,没有落井下石却也没有伸出援手。

    就算此时卡卡里特不杀掉她,不消半年,她也被诅咒完全吞噬,变成某种披着法琳娜的残骸的另外一种生命。

    “卡卡里特……你愿承受酷刑吗?你愿失去血肉之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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