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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何老头总是惦记着他那酒铺子,我们已经拦了好几次,就方才,不知怎么就找不着他了,估计是跑回村看那酒铺子了。”那民兵胀红了脸道。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他追回来!”民兵队长气急败坏跺着地,都乡里乡亲地,他也不想谁出点什么事。

    这年头,群众大多还是无产阶级,那点家底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被砸了抢了,最多心疼点儿,只要人没事,还可以承受,但还恋着自己家里那点的坛坛罐罐的,还真不多见。

    烧酒铺子的何老头当初也是一穷二白,还好有十二区队扶持着,从区公社里贷了点小款,靠着年轻时候在酒坊里偷学的手艺,盖了这么个烧酒铺子,平时生产些土烧酒,供应区队里,有时也蒸些高浓度的烈烧刀子,供应十二区队的卫生队,这个灌注了何老头地烧酒铺子,几乎是他地命根子,一看到村里火光冲天,就知道日本人要烧村子。一想到自己的铺子不保,何老头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几次欲偷偷不成后,借着要解手地机会,悄悄的离开了地道,深一脚,浅一脚往村子跑。

    这心里,何老头只剩下烧酒铺子的影子,也顾不得日本人的凶残,满脑子地只想守住自己的烧酒铺子。

    凭着地形熟,何老头摸回了村子,村中的屋子大多烧得火光冲天,热浪袭人,把何老头看得是心惊肉跳,但心中对自己产业的担心压过了害怕,躲过一两名仍在放火的日本兵,他摸着路边往自己的铺子走去。

    挨到自己的铺子附近的拐角,何老头偷眼瞧见自己的酒铺子虽然大门被踹开,两片门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万幸的是,屋子没有被火头烧起来,这烧酒铺子里,堆得许多来不及转移走的烧酒,这一把火下去,根本是片刻就烧成白地,神仙也难救。

    “幸好幸好,老天保佑,菩萨保佑,**保佑,俺的铺子还在。”何老头带着几分庆幸自言自语道,心头松了一口气,也许鬼子们突然发了善心,放了这片铺子一马,尽管这种可能性几乎等同于没有,这年头连小孩子都知道日本鬼子不杀人和老虎突然改吃素一样可笑,但何老头心底还是将自己的酒铺子没被烧成灰的理由寄托于这个虚无缥缈的揣测。

    “哟西!好酒,哈哈哈!咪西。”

    “太君,嘿,大大的好酒,来来来,再干一杯。”

    “你的,良民的。来!倒上,干!”

    “多带几坛,去孝敬其他的太君去。”

    伪军大拍马屁,同时也偷喝上一两口,管制极严军队里,能像这样大口喝酒的机遇可真得不多。

    刚摸到酒铺门口的何老头突然被酒铺子内的动静给吓得刹住了腿,两腿战战,这日本人就在自己的酒铺子里,一想到日本人的凶残,何老头的两腿,就像被灌了铅似的,迈不动肚子。

    烧酒铺子没有被一把火烧起来,正是里面的烧酒吸引了日伪军,才暂时逃过了一劫,看到大坛的烧酒,而且还是免费的,哪个日伪军不会心动。

    尤其是数九寒冬,酒的吸引力几乎是致命性的,一口酒闷下去,舒筋活血,驱寒气,这身子骨也不会感到寒冷,挨冷受冻从任丘县城大老远跑过来的日伪军见了酒,连步子都挪不动了,砸开了酒坛子,就是一通畅饮。

    上牙打得下牙,吓得直哆嗦的何老头这下子知道害怕了,鼓着勇气一点点往后挪,突然一股子冰凉的寒意搭上他的脖子,激得他全身都僵住了。

    “哟西!八路的干活。”一个恶狠狠地生硬中国话在他背后响起。

    紧接着一股大力推着何老头踉跄往前栽了一步。

    日本兵!这下子,恐怕何老头连哭得心思都有了,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本以为侥幸可以回来瞧一眼铺子,可就是碰上了穷凶极恶的日本兵,这下子说什么都晚了。

    “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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