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越来越和睦恩爱,大公主心中也有些动摇,“我怎么瞧着,越看越不像?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怀恩大师断错了?”

    说着,不等王嬷嬷回答,她自己又摇了摇头,“不,怀恩大师铁口直断,不可能有错。当年给我断得两支签,如今四十年过去,每一签都分毫不差。”

    王嬷嬷拿不定自家主子什么意思,于是试探地说:“那主子不若请大师重断一签?”

    这么说着,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若怀恩大师那么好遇的话,大公主这般尊贵的人,哪里会几十年才得三次签文。王嬷嬷于是有些讪讪:“大师性情高洁,为求佛法,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大公主白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身边伺候的老人她素来宽容。此时提起了谢思思,她面上一脸的厌烦:“若非大师断言,我能看得上谢氏那蠢货?她除了一张狐媚皮子和会投胎,得了个好家世。身上还有哪点能配得上我孙儿?”

    这话王嬷嬷可不敢点头附和,谢思思再怎么不讨喜,在大公主心里可还是孙媳。不得不说,胭脂的事儿,为谢思思在大公主心中挽回了不少印象分。

    王嬷嬷不好说,大公主则捧着佛经,望着香炉幽幽地叹气。

    佛堂里香烛幽幽地冒着青眼儿,半晌她才又开了口道,“雅哥儿的生辰也快到了。方氏那性子,太直,怕是不会邀谢家人来。”罢了,她来安排吧,“你这就去一趟芳林苑,叫方氏不必太过忌讳。去年雅哥儿弱冠礼就没办,今年算补一场,生辰便办得热闹些。”

    王嬷嬷点点头,表示知道。

    转身正要离去,就听大公主兀自沉吟片刻,又交代了句:“谢家的请帖,你嘱咐她莫忘了。”

    且不提福禄院里大公主的打算,就说郭满数着日子,眼看着就迎来了周博雅的二十一岁生辰。本来说好要她筹办的生辰宴,如今又回到方氏的手里。不仅没有依照方氏原先交代她的只需小办一场,方氏把能请来的人都请了。

    生辰宴当天,郭满心里慌,一早爬起来。跟小和尚念经似的,就这么跟在周公子屁股后头念。

    “不准喝酒不准喝酒不准喝酒不准喝酒不准喝酒,不准靠近水榭不准靠近水榭不准靠近水榭不准靠近水榭不准靠近水榭……你若敢去喂鱼,我打断你手!”

    周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