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觉到火辣辣的视线粘在背后,周公子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要被烧出两个洞来。他此时背对着屏风僵硬地站那儿,想转个身都不好意思。面上连苦笑都摆不出来,周博雅一时间竟无语凝噎,满满这丫头那破眼睛是往哪儿放呢!

    直到周公子实在受不了,随手抓了托盘上一块玉佩,嗖地就往身后砸过来。

    郭满正眯着眼睛笑得猥琐,玉佩不偏不倚地正中她脑门。虽说控制了力度,但这精准度,郭小色女还是痛得捂着额头闭上了眼。周公子眼疾手快,转身抓了亵衣就往身上套。那架势,跟被采花贼调戏的良家妇女也没两样了。

    穿好衣裳从屏风出来,亵衣半敞,墨发如水洒在背后。有几缕落在胸前,反而无端有股妖邪的媚气。周公子锁骨上还沾着水珠,走动间,顺着胸前的肌理滑下去。

    活色生香,说得就是这个人。

    眼看着郭满捂着额头诶哟诶哟地满床打滚,他顺手取了架子上一瓶跌打药过来。掰开郭满的爪子一看,肿了个包。郭满瞪大了眼睛控诉他,周公子面无表情地抠了一点在手心,一把贴她额头就开始替她揉。

    郭满这下子是真痛了,脸皱成菊.花,嗷呜嗷呜地开始嚎。

    周公子冷声问她:“好看么?下次还敢偷看么?”

    郭满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但还是非常不怕死地点了头:“好看,还看。”

    周公子被她这实诚的话骚得耳朵一红,哑口无言了半天,想不出话来驳斥她。这么丁点儿大的小姑娘,到底谁教的礼仪规矩?人都要养歪了!周公子俨然忘记这个小姑娘其实并非他闺女而是他媳妇,手下本还余了七分力气,这回全使上了。

    直揉得郭满想一拍两散,咬死他。

    “咳,不揉开不行,肿了。”周公子大约也觉得过分了,尴尬地解释一句道。

    郭满这就不高兴了。她这额头肿了到底怪谁?不是你给砸的吗还有脸说?!于是瞪大了眼睛谴责这个打人还有理的家伙,眼神强烈地控诉他。

    “好好儿的我能砸你?”周公子咳了一下,教训她,“该!叫你小小年纪不学好。”

    “给妾身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郭满不满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切!

    戌时睡前单方面跟他闹翻的小媳妇儿,戌时还没过就又钻到他怀里。周博雅黑暗中无声地睁开眼,突然觉得十分好笑。他手背搭在眼睛上,兀自笑得身抖。他什么时候这么跟个小姑娘计较了,真是越活越回去。

    次日四更天,周博雅便起身了。

    这两日郭满要管着周家上下,也是这个时辰起。今儿比昨日好些,至少她还认得清人。

    郭满浑身无力地坐在杌子上,任由双喜双叶梳妆。妆台的铜镜里映出周博雅那张美人脸,郭满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忘了说。她浑浑噩噩地在那儿苦思冥想,周公子见她实在辛苦,递给她一杯蜜水。

    “……”天天喝蜜水,不齁吗我的小祖宗!

    周小祖宗优雅地饮了三杯的举动告诉她,他一点都不觉得齁:“今儿下了朝我还有些事儿要办,怕是晚膳赶不回来,满满莫等。”

    “忙啊?”

    “嗯,”周博雅将杯盏放下,接过小丫鬟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家里若是有事,就派人去大理寺递个口信,我届时会尽快赶回来的。”

    郭满嗯嗯地点头:“公务要紧,夫君你放心家里。”

    周博雅忍不住笑,看时辰差不多,便起身去上朝了。

    郭满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还是觉得有什么事儿忘了说。不过想半天实在想不起来,她干脆将此抛出了脑后。用了点点心垫肚子,急急忙忙去前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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