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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焚经断脉,逆行气血的苦楚,以及五脏扭曲,心火煎熬的折磨,对现在的李珣来说,也只是让他出了一身汗而已。甚至在这充斥全身的痛苦中,他居然还能得到一种近乎麻醉的快感。

    不过,这种快感在脑中只盘旋了一会儿,很快就被脑际的灵明驱逐出去,他开始定下心神,从头思考刚才的问题。

    对此时此刻的李珣而言,痛苦已毫无意义。

    痛苦渐渐退去,李珣此时浑身发软,每一处关节都因极度疲乏而酸痛,但神智却非常清楚,精神也越发健旺。

    他又将内息搬运几个周天,刚刚的参悟,效果堪称立竿见影,在缓缓的内息流动中,他察觉到几处以前忽略的精微,心情不由大佳。此时月已西落,晨光将至,但他觉得神清气爽,便决定多赶几步路。

    将几块重要的石块,裹在一块兽皮制成的包裹内,背在身上,李珣长身而起,在渐形黯淡的月色下,像一抹虚幻的尘烟,踏着草木尖梢,倏忽间远去了。

    阴阳交替,日月并行,天地间最昏黑的一刻过去,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

    短短半个时辰,他赶了数十里的山路,即便是悬崖峭壁,也只是两三次借力便一掠而上,其轻巧敏捷处,便是山上灵猿也要逊色一筹。

    感到外界光线变化,李珣心中却是一动,遥观东方,今日薄云丛聚,片片乱飞,又有霞光映照,绵延千里,正应了连霞山

    的名头。

    一时间,他意兴大发,转目四顾,见得上方不远处,有一片岩壁突出崖外数尺,凌空倒悬,下临深渊,正对东方,是个观景的好去处,便加快几步攀了上去。

    台上有些乱石交错,不甚平整,他找了一处较平整的地方,安坐下来,准备欣赏坐忘峰的朝霞。

    此时朝日未出,却可见天边光影错乱,透云而出,又辗转飘移,映照云雾,是谓霞光。

    李珣自昨日起,便一直思考霞纹的奥妙,此时见这般景致,竟自然而然地绕到了老问题上。

    这七年中,他看日出不下千百回,也常藉这天地胜景参悟玄机,只不过水准未至,便有所获,不过皮毛。

    而此时,他火候将满,差的便是这灵光一闪,通幽玄机,眼中满是霞光,心中亦是霞光。

    李珣只觉云气蒸腾,大日流转,光芒明灭之时有如灵光闪动,竟是破障明澈的先兆。歪-歪-书-屋

    不知不觉,他身上内息盈满,自行鼓荡,所过之处通明透亮,便如一个大光球,在五脏六腑,经络皮骨间游走,照得体内纤毫毕现。

    一阵阵热流散射向四肢百骸,搅得他不由自主站起身来,手舞足蹈,举手投足间潜流激荡。

    他双手骈指虚画,首先画的是最熟悉的云纹,由浅及深,由简而繁,虚虚缈缈。

    忽又腾出一只手来,双手各使不同的法诀,左手云纹,右手明纹。初时右手还稍有凝涩,但经左手带动,渐渐熟极而流。

    他纵声长啸,远蹈碧空,手上云纹、明纹互易,渐渐左右不分,末了竟汇同一处,猛然迸发,霞光交织千丝万缕,与远方朝霞交相辉映,几可乱真。

    啸声猛然一停,李珣停下手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七载的辛苦,凭借着一点最普通的内息搬运术及一身云袍,他硬是将云纹、明纹两类禁制融会贯通,理解了难度高上十倍的霞纹,这样足以令他欣慰了。

    他知道,也许他花了这七年所理解的东西,像灵机、单智这样的弟子,只要听师尊讲解几日,便可掌握。然而这和他七年的心血,又岂能一概论之?

    他忍不住对着深渊纵声长笑,笑声渐渐嘶哑,仍没有停下。

    “血散人老匹夫,清虚杂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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