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势力,也被他得罪了!
现在想想,他所谓的“理想”确实相当美好,但当路途上横着这两座高山之时,实现的过程也就相当相当漫长,漫长到让他绝望的地步!
他心中惶惶,心思也就不在沙洲上了。一段恍惚之后,等他想到不远处还有个近在咫尺的大敌时,却忽地发现沙洲上声息俱无,也不知道元烁是走了,还是仍然停在上面。
这种难以确定的事情最是折磨人,萧重子又等了一会儿,只觉得全身上下僵硬酸痛,便连体内未愈的伤势,也有复发的迹象,越是这样,他越不敢动上哪怕是一根发丝,只能就这么浸在水中,等着老天爷的发落。
偏就在这时,远方人影闪动,刚刚离去的那名冥将不知怎地又飞了回来,转眼间就上了沙洲,奇道:“元烁,你怎么不……”
话说了半截,便戛然而止,随之而起的,便是一声低低的闷哼。
萧重子离得近,便感觉到有一丝隐晦之至的元气波动,稍现又隐。沙洲上沉重凌乱的脚步声忽起,然后又是一声低哑的嘶叫,在广阔的湖面上飘了不多远,便寂然不见。
下一刻,萧重子眼前一暗,一个人影忽地摔下,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钻下水去。这样的突来变故,让萧重子紧绷的心弦刹那间断裂,他大叫一声,一指点出,正是已有了数分火候的血神劫指。
妖异的力量像捅破一张薄纸,穿过前方的肉体,再从那人背后透出去,所经之处,血液沸腾,而这变故便像是瘟疫一般,瞬间蔓延到全身。
只这一瞬间,那人身上血液便凭空蒸发了十之七八,再加上由此抽取的大量元气,任是何等样人,也是死得透了。
只是,便在那人死去的时候,萧重子看得真切,对方的衣饰,分明就是……冥将?
他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杀了一位冥将,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头顶上的土石蓦然洞穿,尖锐的寒意抵在他头皮上。
与之同时,一个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好手段,哪位?”
声音中透出些从容沉静的味道,颇有威势,但更重要的是,头顶上是一把可以让他瞬间死去的利器,时时刻刻透出可以冻结他脑浆的冰寒。
在这种情形下,由不得他不回答,他干咽了口唾沫,涩声应道:“萧重子!”
头顶上静了一静,之后那声音才又悠悠传了下来:“萧重子?我听说过你的名头,传说你为了修炼一门邪功,在这东南林海内,捕杀落单的修士,作为修炼的鼎炉……是不是这样?”
萧重子心中一动,从上头这人的语气中,听不出他对自己有什么图谋,也没有那些卫道士惯用的口吻,再联想之前阴森诡谲的刺杀,恐怕此人也是同道中人。这样,说不定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他爽快地认了:“不错,正是如此!”
“是吗?你这人恶名不小,修为却是一般,到这里来‘除魔卫道’的,都是为挣些名气,积点儿功德的小辈。怎么会有让冥王宗出动一名灵尊,七个冥将,到此大动干戈……嘿,由冥王宗替天行道,岂不滑稽?”
萧重子闻言心中一冷,这才知道对方心思细腻得很,不是可以轻易唬弄的人物。他窒了窒,才回应道:“这个……我也不知!”
“哈,好得很!”那人话中听不出喜怒,越是这样,萧重子心中越是冰冷。只觉得头顶上那柄利器,随时都有可能刺下来,将他满腔的希望憧憬,一起穿透。
头皮上一阵疼痛,他再不敢虚言应付,大叫一声:“且慢……我说!他们是冲着我手里的秘籍而来!”
“秘籍?就是你修炼的邪功?冥王宗七鬼摄海破也算是一等一的法诀,他要你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萧重子干笑一声道:“我那秘籍,乃是《血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