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姐是在装糊涂!也罢,我就说得更清楚一些!」

    李珣冷冷一笑道:「当初师姐要我做事,我应了。这一来,是我身处险境,内外交迫,只有师姐伸了一把手,我感激;二来么,师姐也拿著我的把柄,我害怕。

    「再者,师弟我在宗门内的位子不是太稳当,万一出个什么事,我也忌讳……」

    秦婉如轻笑一声,道:「那么现在师弟你是不感激、不害怕,也不忌讳喽?」

    李珣向空中拱了拱手,道一声「不敢」,旋又笑道:「有师叔在,我这做师侄的,自然不敢做那些蠢事。不过,说也奇怪,这六十余年,对师叔倒是少见,师姐,她老人家身子一向可好?」

    秦婉如唇角显出一丝嘲弄的弧度,在李珣的注视下,她轻启朱唇,柔声道:「难得师弟关心师尊的身子,托福,师尊闭关日久,已觉得气闷,正想著出来散心呢,大概不久之後,师弟便能拜见了!」

    李珣强忍著心中的狂笑,脸上做出半信半疑,又颇为忌惮的神情。

    而这些神情一闪而逝,剩下的,便只有「故做的」从容淡定:「师叔玉体安康,当师侄的自然高兴……对了,还是说刚才的事,我的条件,师姐可同意么?」

    对这样的空口许诺,秦婉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她微笑道:「当然!」

    「好!」李珣手上轻轻一抖,将手稿递了过去,秦婉如素手轻抬,拈著另一边,两人目光相触,对视一笑。

    李珣放开手指,秦婉如轻抽……抽之不动!

    不知何时,这手稿的一边,已被另一只同样莹洁如玉的纤手拈住,看这模样,没有半点儿放手的意思。

    两人一惊抬头,入目所见,又让二人同声呆住。

    眼前站的,是一位绝色女冠,眉目精致如画,又有堂堂高华之气度,一身寻常的玄葛道袍穿在她身上,也生出令人眩目的风采来,臂弯挂著的拂尘与长长的袍袖随风轻摆,飘然欲仙。

    在时间僵滞了数息之後,李珣和秦婉如同声惊呼——

    「师尊!」、「仙叔!」

    阴散人微摆拂尘,打破了这由於震惊过度而生成的短暂的僵滞。

    她目光微闪,手上稍一用力,秦婉如便忙不迭地松开手,美目中已然是水雾盈盈:「师尊……」

    话才开了头,她的嗓音便哑了。

    阴散人却只向她这边投来了淡淡的一瞥,接著便低头看手上三页纸张。

    稍稍一翻,她便被这上面的文字吸引住了,看了两行,又摇头轻叹:「真是《阴符经》啊……」

    叹息声中,自有一番沧桑迷离、又悠悠不尽的意味儿。

    秦婉如听得鼻头又是一酸,忙从怀中取出一本由冰蚕丝织就的薄书,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

    「师尊,徒儿已将《阴符经》集齐在此,请师尊过目!」

    阴散人也不抬头,随手接过,口中则淡淡道了一声:「做得好,这些年,苦了你了!」虽只是一句平常的赞语,听在秦婉如耳中,却让她再也忍耐不住,珠泪滚滚而下。但她的身子依然立在当场,可见阴散人所立规矩之严。

    李珣满脸的震惊、迷惑、惶恐,他不敢去看阴敌人,而是用已经散乱的目光瞅向正泪流满面的秦婉如。

    感觉到他的眼神,秦婉如轻拭泪珠,又展颜一笑,笑容裏,却是满溢著喜悦与嘲弄。

    李珣身子发僵,悄悄地退了那么一小步,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引来了阴散人淡淡一瞥。

    「咕咚」一声,李珣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的死灰颜色。

    秦婉如看到他这种神情,笑容反倒淡了些,就在这一刻,时光似已倒流,大国师、小国师、秦妃聚在一起,轮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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