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之前那一通晨曦姐从国内打过来的一通越洋电话,彼时我刚从一场梦魇之中挣扎转醒,许勤递过来一杯温开水之后,将电话递给了我。

    “白栀,最近还好吗?”

    因为害怕他们担心我的身体状况,以及也是出于担忧我现在的情况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之后,恐怕会影响到白氏企业的股价和形象,因此除了已经知道我身体状况的人之外,对外他们只知道我因为一些业务原因被安排到M国出差,因此当听到谢晨曦打过来的电话时,我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我最近还好,倒是晨曦姐你,最近是不是过的如鱼得水啊。”

    我尽量换上一副调侃的语气,实际上连我的头顶都已经直冒冷汗了。

    “最近——还好吧,不过白栀,我和梁沛已经定下来在这周末举办婚礼了,你——”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不过没关系,我和梁沛已经说好了,我们打算将婚礼实时转播出来,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收看啊。”

    我读懂了她口中没有提及分毫的惋惜,但是却不能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她。

    我觉得现在的似乎是被囚禁在玻璃罩子里的小人儿一般,明明还能看到,明明还能听到,但就是接触不到,永远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子看着外面的世界。

    这种感觉,既孤独又寂寥,隐藏在我身体内已经许久没有照面的抑郁症似乎又有了影响我的苗头。

    我在努力微笑,也在努力和身体里面那个不好的灵魂抗争,我想要是没有许勤,我大概就真的不可能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我眼看着两个人在所所有人祝福的眼光中缓缓站在了神父面前,整个场面庄严而神圣。

    明明我应该现在会坐在第一排,衷心祝福着他们,也真诚感谢着他们曾经在我饱受非议和舆论压力的时候,毫不犹豫站在了我的身边。

    可是现在的自己却除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之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在意的两个人走向幸福,而唯有我却只能生活在无间的地狱之中饱受折磨与苦痛。

    请你们,一定要代替我幸福下去好吗?

    车辆行驶得相当缓慢,我的指尖不自觉地伸向了门边,我望着屏幕上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