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脚腕上也是一道道被绑之后留下的新伤旧痕,蜿蜒在我苍白的皮肤上,诉说着我这段时间的光阴。

    “叩叩叩——”

    在漫长的煎熬与等待之中,我已经练成了即使没有时钟,身体也能机械性的记下一天过程的能力,显然今天这个敲门声来得很不符合逻辑,送餐的人应该要再晚一些来才对的,那么今天到访的人又是谁呢?

    我睁开双眸,那双眼睛已经不似曾经那般清澈且充满光明,反而像是一只遍体鳞伤的狮子一般,警戒着看着门外,竖起耳朵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声响。

    “嘎吱——”

    门被从外面推可开来,我坐起身,视线随之望了过去。

    “白栀,我来看你了。”

    我看着站在门后面的那个人,她一如往常那般,看着我眼中带着慈爱和心疼,让我心中蓦的一暖,也跟着笑了起来。

    “博、——士——”

    我像是老旧的机器一般一字一句极其辛苦地呼唤着她,眼中带着一股陌生的情绪,恍然间我才发觉,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再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见过外面的阳光了。

    “没错,是我。”

    一句话,在空荡荡的房间像是有回声一样,小,但是却显得那样的清晰。

    她走上前,没有选择和我对视,而是直接快速地解开一直束缚住我的绳子,眼中带着无限的凄楚。

    “白栀,你有救了,许勤他找到了解药,你以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她的一句话如六月的惊雷一般在我的耳畔炸响,我仿佛从炼狱中爬出来一般,终于可以以残破的身躯重见这世间的光明。

    可是我的神情麻木,目光呆滞,明明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事,但是此刻映入眼睑的尽是过尽千帆的沧桑。

    是吗?我终于——

    可以解脱了吗?可是为什么我却有一种这么梦幻的不真实感,我曾经以为我的这一场斗争会持续无数个日日夜夜,那个魔鬼一样的面孔会纠缠着我直到生生世世,但是博士过来,竟然告诉我,这场持续了许久的噩梦竟然终于走到了尽头。

    而我,可以选择清醒,重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