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

    与魏成林的彷徨不同,在霸气地怼完S学校访问团之后,孙瑞阳朝着理想大步向前。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有足够的自信考上梦想的学校。

    在四月中旬的某天晚上,他学到夜里12点,出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妈妈正在翻着一本非常老旧的相册,好像还在偷偷抹眼泪。见他走过来,陈芸急忙把相册合上,问他要不要吃什么东西。孙瑞阳马马虎虎地说什么都不想吃,但是他很确切地看到,妈妈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于是乎,在妈妈睡着之后,他蹑手蹑脚地溜回客厅,翻出那本很老的相册。孙家的相册有好多本,这一本基本都是父母年轻时的照片,这里面的人孙瑞阳大多都不认识,所以他也没有兴趣翻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翻开这本相册,翻着翻着,就发现了不对劲的东西。

    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插在了照片中间,孙瑞阳拿了出来,发现那竟然是一张八十年代中期的B超单子。那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堆字,孙瑞阳看得头昏眼花,只看清楚了两个字——死胎。

    孙瑞阳的心脏被揪了起来,他确认了一下时间,是1985年5月1日。现在是四月中旬,离五月一号没有几天了。难道这是爸妈曾经失去的孩子?在他的“忌日”来临时,妈妈又想起了他?

    他隐约听大人们说起过,爸妈之前有过一个孩子,本来应该跟乔楠哥差不多大,可是妈妈却意外流产了,那个孩子没有来到人间。如此看来,这比流产严重多了,是在出生前几天,孩子胎死腹中了吧?

    大人们总能以轻描淡写的口吻诉说这些痛彻心扉的往事,孙瑞阳又是男孩子,根本不会把这些事往心里去。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爸妈应该会很伤心吧?他只能想到这种程度。但他从来没想过,20多年过去了,妈妈依然会痛苦到彻夜难眠。

    孙瑞阳把那张B超单子重新装了回去,把相册放回客厅,便钻进被窝里睡着了。刚才看到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在他心里激起太多涟漪,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他被摇醒了,原来是爸爸站在他床边。

    “我跟你妈去趟上海,马上就要走。”

    孙瑞阳顶着一头鸟窝从被窝里钻出来,打着哈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姥爷去世了。”

    “啊?!”孙瑞阳一下子就醒了,回想起来:“对哦,我还有个姥爷!我要一起去上海吗?”

    “不用。就算去了,他也不一定认识你。”

    “……”孙瑞阳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不过爸爸说得很对。妈妈早就跟家族断绝关系了,据说姥爷、舅舅他们都没有原谅妈妈,所以,他们应该不知道他和宝宝的存在吧?

    想到这里,孙瑞阳抓了抓头上的鸟窝,说道:“那你们俩都去上海,我和宝宝怎么办?”

    孙教授面无表情地递过五张大钞:“生活费。你可以自生自灭,但是你得照顾好宝宝。”

    “……”孙瑞阳和他老爸的交流向来简单直接,他接过爸爸的钱,马马虎虎地点了点头。

    “今天早自习先别上了,你妈妈已经跟李老师沟通过了。等宝宝睡醒后,你把她送到学校,再去二中上课。”

    “好的,我知道了。”孙瑞阳说完,隐约听到了妈妈的啜泣声。他走到父母卧室,果然看到妈妈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忍不住哭泣。

    “妈……”孙瑞阳小心地喊了一声,他最怕妈妈哭了。

    “哦,我没事。我跟李老师都交代好了,这几天她会过来照顾你们。别担心我,也别耽误学习,快高考了,别分心。”陈芸眼圈都哭红了,可还是把大事小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孙瑞阳有些不理解:“姥爷对你那么绝情,都没有管过你死活,你还要回去为他送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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