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我走了,他怎么办啊?”

    护士长有几分埋怨,但出于一名医者的责任感,她还是一溜小跑赶了过来。她麻利地检查了下患者的瞳孔,剪开他胳膊上的衣物,突然惊呼一声:“这居然是枪伤?”

    小汪也吓坏了,虽然每天都收治各种各样的伤员,但这是她第一次真实地看到枪伤。就是一个圆圆的小孔,谈不上狰狞可怕,但一定很疼。

    护士长看到他胸口也流血,刚要剪他的衣物,却又停住了手,再次惊呼一声:“他的右肋还插着一把刀!”

    刀柄几乎没入黑色的羽绒服里,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可以想象伤口有多深,估计他的羽绒服都能拧出血来了。

    护士长一边救治,一边自言自语:“这该不会是黑社会打架斗殴吧?”

    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保持着清醒。要真是黑社会,那也是里面数一数二的狠角色。

    凭借多年的职业经验,护士长也觉得这位身份不明的患者必须要及早得到抢救。她先让小汪做简单的消毒止血,找找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接着又小跑着去找大夫。

    他们医院不大,夜里只有四位值班大夫,现在完全被车祸那帮人给团团围住了。尤其是两位外科大夫,简直被他们缠得寸步难行。

    出车祸的小姑娘脚崴了,却哭得像是要截肢一样凄惨,哭声回荡在整个急诊室里。大夫触碰她的脚踝,她就像触电一样,扯着嗓子大喊“疼死啦”。她的舅舅心疼得要命,抱着她说道:“淼淼不怕啊~很快就好了——大夫,你们轻点儿!她可是女孩子啊!”

    大夫也是人,被这样呼来喝去的,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偏偏小女孩又大声哭嚎起来:“舅舅,我的脚会不会残废啊?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啊?那样我就不活了!”

    那位舅舅又是一番安抚:“淼淼,不会的啊!——大夫,你们倒是快点儿给她治啊!我这外甥女,从来磕不得碰不得,可是我们全家的宝贝啊!”

    就是崴了脚而已,却闹出这么大动静,主任索性不再诊治,直接让她去拍片子。那小女孩拍着床耍起横来,嗓子都喊破音了:“舅舅!他们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哪儿有这样的大夫?我明天就要投诉他们!让姥爷收拾他们!”

    那位舅妈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用带着港城味的普通话抱怨道:“哎哟,这家医院效率怎么这么低?疼死我算了!我就说这家破医院不行,老关,要不咱们转去你们部队医院吧!”

    这样一来,大夫更生气了。正好护士长走过来,跟秦主任说道:“外面那位患者情况非常不妙,必须得马上抢救。”

    秦大夫一听,吩咐另一位外科大夫照料这边,他想去外面看看。结果那位舅舅却不同意了,拉着他,质问道:“你这什么意思?就把我们这一家子撂这里了?”

    “张大夫不是在这里吗?”

    那位舅舅又急又气:“不是,你是主任,他能跟你比么?你没听见我们家人还疼得厉害么?要是一般大夫处理不好,你能承担责任么?”

    护士长默默翻了个白眼,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外面那位患者是先来的,理应得到救治;从危重程度上来看,他的情况也更严重,希望您能理解。”

    那位舅舅脸色阴沉,斥责道:“那就是说,我们这一大家子都不算病人了?不能得到救治了?这他妈的是谁定的规矩?”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下……”

    小女孩又哀嚎起来:“疼死了!疼死我算了!”

    “我家人都躺在急诊室了,我还怎么冷静?我都说了他们是军属,理应优先,到底我说几遍你们才明白?”舅舅推了推眼镜,说道:“把你们院长找出来,问他知不知道关宏生老爷子。我必须当面跟他投诉你们!”

    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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