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你是不知道,他在港城天天去海边跑步,海边风那么大,也不怕呛着。晚上回家又是俯卧撑,又是仰卧起坐,我和他妈都管不了他。他也就听你的话,您呀,好好管管他吧!”

    姥姥吓得脸色都变了:“楠楠,你不要命啦?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你这么不注意,万一再把身体弄坏了,那不还得遭罪?”

    遭受一场重创,家人都把他当成了林黛玉,乔楠也非常无奈。他二话不说,卷起胳膊,给姥姥看他那壮实的肱二头肌。谁知姥姥白了他一眼,说道:“瘦成恁熊样,还有什么好炫耀的?今天你也就种种花生,其他的什么都不准干!”

    乔楠只好继续以龟速种花生,种完了之后,他也和舅妈一起扯地膜,但是以他的视角看过去,舅妈扯的地膜是歪的。他几次想说,但是又想起来,舅妈的方向是正常的,是他的平衡感出了问题。

    唉,看来连个农夫他都当不好了。

    到了下午,天阴了起来,还好有邻居过来帮忙,在下雨之前,姥姥家的花生还是顺利种完了。刚回到家,雨点就落了下来,一场疾风骤雨瞬间袭来。姥姥万分庆幸:“幸好早早回来了,没把楠楠淋着。”

    ……

    乔楠愕然。刚才忙得天昏地暗,老人家居然还有精力担心他。

    对庄稼人来说,耕种是天大的事,可是老人家最担忧的并不是刚刚种下的花生,而是先考虑他的身体。

    乔楠很想告诉她,淋点雨也没事,从军生涯他什么恶劣天气没遇到过?再说他都这么大了,淋点雨又何妨?

    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姥姥不就是想尽自己所能疼爱儿孙么?就跟老人家相处这么几天,什么都不要说,尽情享受她的疼爱就好了。

    那样,姥姥也会感到她依然是被儿孙需要的,她也会很开心的。

    于是乎,乔楠还像小时候那样,跟姥姥提了要求:“姥姥,晚上能做槐花饼么?还有香椿炒鸡蛋,我老早就馋得不行了。”

    姥姥果然笑逐颜开:“那还用你说?知道你要回来,我让你舅妈去钩的槐花,我去掐了香椿嫩芽,就等你回来吃了。你舅妈还去你三哥家里要了一只小公鸡,说是要跟你炖汤喝。你先在炕上看会儿电视,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看什么电视,我来给你烧火。”

    姥姥也没有拒绝,反而称赞他,在外那么多年,还会用家里的土灶烧火。乔楠故意做出些得意的神色,笑道:“姥姥,野外生存可是我们的基本技能,在野外还没有家里这样的土灶呢,我们还得自己挖。”

    “哎哟,我家楠楠真是厉害,当兵这几年,什么都学会了。”

    姥姥奔走忙碌的身影有些笨拙,甚至走了几圈,连放没放盐都忘记了,看来她还是苍老了很多。

    乔楠心里一酸,心想,幸亏乔琳没看到这一幕,否则她又要坐到门槛上哭鼻子了。

    为了给舅舅治病,舅妈把房子卖了,现在舅舅一家都挤在姥姥家。姥姥家只有一个厨房兼客厅,东西两侧各有一间卧室。舅舅、舅妈暂居在西边的屋子,姥姥一个人住在东边。乔家父子一回来,姥姥就去四姥姥家住了。虽然四姥姥已经不在了,但姥姥跟他们一家关系都不错,平时也没少受他们家帮助。

    难得回老家一趟,老乔也有要拜访的长辈,吃完晚饭,家里就剩下舅舅和乔楠了。跟宝庆的悲观不同,舅舅还在顽强地生活着,做完手术之后,依旧笔耕不辍。乔楠读过舅舅写的诗,他的作品中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尿毒症晚期患者写的。

    “做移植手术之前,我说我有一个愿望,就是我的诗能结集出版。现如今,年轻人大多都喜欢西方那些现代主义或者后现代主义的诗,我写的诗乡土气息太重,实在难以吸引读者,所以很难出版。谁知乔琳那丫头居然求你们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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