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了。后来才得知,姐姐并没有顺利毕业,还跟她老板闹了矛盾。一边是病情危重的弟弟,一边是无法预测的学业,她每天都备受煎熬。如果整天闷在医院里,她早晚会露馅;所以她选择去奶茶店帮忙,给自己一点儿放空的时间,至少,可以在天桥上哭一会儿的时间。

    在跟家人坦白之前,姐姐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在天气回暖的某个春日,她在天桥上发了半天呆,刚要回医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乔璐姐,要是太辛苦了,你可以发泄出来的,憋在心里太难过了。”

    我姐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徐娜。她不像以往那样潇洒,站在我姐身后,乖得不像她,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惶恐。

    我姐急忙擦干眼泪,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不上课吗?”

    徐娜不敢说话。

    “你跟踪我?”

    徐娜更不敢说话了,但是胆怯地点了下头。

    “你跟踪我干嘛?”

    徐娜局促地抓着衣服,不安地看向四周,我姐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刚走近一点,徐娜突然落下泪来,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乔璐姐,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这样,我犯了死罪……”

    ……

    遇上这样的事情,我姐也傻掉了。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听到那样的“哭诉”,那是第一次;看到徐娜哭得像个孩子,也是第一次。

    那天,她们大概都花了很长时间才镇定下来。徐娜始终低着头,数落着自己的不是,她说:“我是个怪胎,我不想把别人也变成怪胎,可我还是犯错了……乔璐姐,你以后再也不要理我了,我会安静地消失的。”

    “你不是怪胎,谁说你是怪胎了?你只是很特别。”我姐控制住内心的恐慌,尽量温柔地说道:“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能像你一样勇敢……真对不起,我只能选择普通的生活。”

    直到过了很多年,我姐快要出嫁时,我才从徐娜口中得知了这段往事。在此之前,我姐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过,我居然一点儿都没察觉。

    徐娜说,她很感谢我姐,因为我姐在那么慌张的情况下,还呵护着她的情绪,说她很勇敢。徐娜也在远处默默地观望着,直到我姐过上了幸福安稳的生活,她才决定去国外读书。

    在我姐结婚时,我曾跟她讨论起徐娜,不过应该也没人注意==最难能可贵的是,徐娜的父母也呵护着她的特别。有些人不嫌事大,非要暗戳戳地说些不好听的话。徐娜的父母虽然离婚了,但是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他们出奇的一致:“她没有毛病,就是特立独行而已。”

    徐娜也很苦恼,她常说:“要是父母不理解我,或者讽刺我、挖苦我,那样我就有了彻底离开家的理由了,可这算怎么回事呢?我恨他们离婚,又感激他们对我的包容,这样对他们又爱又恨,太折磨人了!”

    话虽如此,徐娜依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好了,这段小插曲就到此为止吧,希望好女孩们都过得幸福。

    除去这些,徐娜最喜欢的身份,还是先锋诗人“一枝春”。她小学毕业时看过的课外书,大概跟我大学毕业时的阅读量差不多。她喜欢跟读书人聊天,但她更喜欢志同道合的朋友。魏成林是个不读书的人,时常念白字,徐娜气得发疯,时常说他糟蹋了自己写的词,还是不要合作了。但是,一想起魏成林每年捐款的数额,她便忍受了他的“无知”,继续为他写词。

    她从来都没有学过研究生的课程,但她的见识绝对比一般的研究生还要广。曾经有个人在网络上跟她起了争执,徐娜原本不愿意浪费时间,但是看不惯他,硬是跟他从现代主义理论到了后现代主义,从未来主义争论到了达达主义,从福柯到海德格尔……二人在微博的评论区你来我往,简直上演了一幅上世纪初思想家们辩论的场景。

    后来天亮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