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便剜到了那假韩绽身上。
他面一沉,眼一冷,满声恨恨道:“你若真拿我当朋友,就和我一同拿下此贼,祭奠这宴上枉死的好汉们!”
言缺月还未发话,罗春暮就先长叹了一口气,面上的风霜更浓,忧虑更深,不知是感慨于秦高吟的话,还是忧心他的性命。
他是五味陈杂,不知喜忧,假韩绽却冷冷道:“姓秦的,你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不错,还想着去要别人的命?你以为言缺月真会听你的话?”
可当他抬头看向言缺月的时候,却见对方已是眼神不善。
他看上去好像还真的有点想听秦高吟的那番话。
假韩绽道:“你本就不是中原人,更与正道没什么关系,你是不必趟这浑水的,管这闲事的。”
言缺月却道:“可惜我今天却很想多管闲事。”
他的话一落地,假韩绽就叹了口气。
他这口气一叹完,腰间的刀就出了鞘。
王越葭在查看解青衣毒势的时候,风出火的棒子正对着郭暖律的剑。
他的棒子好似是专门用来克制剑道高手的剑法的。
这人抡棒舞棍的时候,仿佛专走一个“缠”字诀,无论是纵剑横剑,还是顺剑逆剑,只画上几个弧,带过数个圈,一一把攻势给化解开来。
所以再快的剑手遇上他的棍子,都得吃上不小的亏。
可是郭暖律的这把软剑却好似比他的棍子还会缠。
他前臂一旋,手腕微抖,力道就抖到了剑尖,贯穿了剑身,使这一把钢炼铁塑的宝剑化成了绕指柔。
剑尖绕过棍子,如蛇一般在上面一扭一缠,反把这棍子给卸了过来。
风出火猛地一撤,却发现他已经撤不了了。
因为趁着刚刚那一缠的功夫,郭暖律的手指已经搭在了这根棍子上。
他这一搭,人就抵在这棍子上一折二进几个闪步,一个眨眼之间就近到了风出火的身前。
他的人看着近,手上的剑却比他的人更近一步。
风出火一低头,喉咙上便被他的软剑割了一道血丝。
郭暖律收剑之时,风出火已经捂着喉咙倒下了。
他这一倒,旁边围观的顾云瞰便忍不住喝起彩来。
这个老顽童一样的汉子看见小绿姑娘去杀敌,简直比自己去亲身杀敌还要痛快。
可是他这一赞完,面上却霍然变色,好似被人用一把重锤打在胸口一样。
因为郭暖律一收剑,忽然就吐出了一口血。
他这一吐血,体内就真气逆流,血气冲荡,好似有千万只魔手在撕扯着五脏和六腑,整个人如冻成了一块,面上白得像是盖了厚厚的霜,如被人在脑壳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灌入无数水银一般。
这些痛一窜上来,郭暖律就明白自己中了毒。
他的眼前已经是恍恍惚惚,却仍旧死撑着不倒。
眼见郭暖律原本日着天干着地,忽然一下子就吐血欲倒,白少央简直吓得比自己吐血还厉害。
可他除了惊骇和担忧之外,还有一点十分不解。
郭暖律在宴上从头到尾都没喝过酒,更未品过茶,只喝自己带来的水。
那他究竟是怎么中的毒?
可他刚要动脚掠到郭暖律身边,却有一人比他更早地走到了郭暖律面前。
原本躲在一旁看戏的蒋立绝忽然蹦了出来,笑盈盈地对着郭暖律道: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毒?”
郭暖律的身体已经在摇晃,心内却有了一处分明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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