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尽心尽力,也在唐赫那厮手下吃足了苦头,明光会的那些个说书人即便是看在顾鸿欢的面子上,也得帮他这一回。

    打定主意以后,白少央杀心更重,杀意越浓,唇就越红,红得好似抹了一层脂似的。

    他面上也笑得极美,如一朵尸山里生出的小白花,血海里荡出来的一只小红船,白是白骨的白,红是血色的红。

    付雨鸿看出他不肯善罢甘休,心中也料定此番不易。

    然而多年风雨磨砺之下,他还是不动如山般坐了下来,静静看着眼前的白少央。

    白少央若是敢动手,那他倒也不会怕。

    毕竟他是毫发无损,对方却是肩上有伤,使剑也提不起劲来。

    当年的韩绽是怎么败的,如今白少央就该一模一样地败下来。

    ————

    王越葭看到哥舒秀的时候,好似看到了一抹炫目的白光。

    等他定神一看,才察觉那炫目的日光似乎已经转到了哥舒秀的面上。

    这一段日光仿佛被切成细细碎碎的两片,覆在了这人的两颊上,使得他肌肤洁白胜雪赛玉,却不见清寒,只见暖意。

    此刻的哥舒秀已经换下那段绣了飞鹤纹的官服,转而穿上了一袭雪青细锦常服,那胸襟前绣了连枝,袖角则细心地着了藤纹,一丝一缕,皆是细腻低调,绝不夺人光华。

    哥舒秀只微笑道:“有段日子未见了,王兄近来可好?”

    他这么清浅一笑,更是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这样一个人生出来,就是为了重新定义美这个字的。

    王越葭本想直接说个“好”字,可一想到宴上死去的那些人,却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我能活下来就很好了,和死人比起来,哪里还有什么不好?”

    哥舒秀似已明白他的意思,只轻轻叹道:“寿宴上出了这等惨事,确实是谁也意想不到。但死者已矣,生者更要保重自己才是。”

    说完这话,他便从袖中取出一金疮药来,递给王越葭。

    王越葭却敛眉道:“我这次受的是内伤,杜兄怎么还给我送金创药?”

    话一出口,他就忽地一愣。

    原来他心中还是认了对方作杜秀,这人在跟前,却叫不出“哥舒大人”这四个字。

    哥舒秀却听得眉眼微微一挑,笑意也深了几分。

    这日暮辉光一脉脉地照在他的面上,仿佛在他脸上披了一层金色轻纱似的。

    “这次用不着,下次或许还能用着。”

    王越葭接过金疮药后,倒是目光一闪道:“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吉啊。”

    哥舒秀却道:“王兄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子,自然得有人替你爱惜。”

    王越葭心中一动,转而含笑相对道:“这话倒是不错,我身边有解青衣在,他可比我更重视我的性命。”

    他说得平常,可面上却似被一阵熏熏然的暖风刮过,心底却似一股子热流涌过,一下子润泽了心田,驱走了数日来积着的暗霾。

    任这秋来百花杀尽,寒风如刀,也切不断这股子热流,截不尽这一阵暖风。

    他心上是暖了,哥舒秀却是淡淡道:“王兄可是很在意解青衣此人?”

    不知是否是王越葭的错觉,这沉沉暮光照入哥舒秀衣襟上的绣纹,不见泛出金光,反倒透出几分血色来。

    王越葭忍不住被这血色刺得一痛,忍不住道:“杜兄可有话要说?”

    哥舒秀依旧含笑道:“我只是觉得像王兄这样的人才,整日混迹于江湖草莽之中,岂不白白浪费了自己这一身本事?”

    王越葭听得心中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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