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扑来的狂风一样,只会越来越强,不会越来越弱。

    甄可碧折了臂膀又没了刀,可谓是失心失意、丧志丧气到了极点。

    然而他若再不振作起来,这哗哗流着的血不一会儿就要流尽了,到时他虽免于受这断臂的痛苦折磨,却免不了要去地下会一会阎君。

    甄可碧自然不想这么早见到引路的小鬼无常,于是便发了狠心,用剩下的一只手臂从衣服上拆下了碎布碎巾,硬是把伤处扎了个严严实实。只是这断面太大,即便他包扎及时,还是让血流失了不少,若是遇上山中猛兽,只怕也得把命交代在这儿。

    于是他捡了根枯木杆当做拐杖,凭借着地形的遮掩小心前行,避开兽群聚集之地,直到天黑了才看到了自家兄弟搭的帐篷尖。此处守夜的人只有一个轻功不甚高明的廖小柳,他平日里与这廖小柳关系也不怎样,可此时见了他,却仿佛有苦水酸水从心里齐齐泄了下来,两眼睛止不住的热乎。

    廖小柳见甄可碧没了一条臂膀,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扶起他,一边瞧瞧伤势,一边问他是如何受的伤。

    甄可碧叹道:“此事一言难尽,你先拿伤药过来。”

    廖小柳立刻听话地去帐篷里拿了金创药和包扎带,一面给甄可碧处理伤口,一面听他解释事情原委,直听得火冒三丈,大骂这宁仇是个无情无义的王八。

    不多一会儿,“无崖山”的盗匪们就都赶了回来,听闻了甄可碧被砍去一臂的事情,皆是义愤填膺,怒得红头胀脸,咬牙攥拳,恨不能立刻杀上那“大棺门”,将宁仇的脑袋给砍下来当凳子坐。

    甄可碧眼见弟兄们如此义气,心中倒也颇为感动,便对着他们说道:“既然他们已对咱们存了杀心,那咱们更该先下手为强才是。到时少了一堆人和兄弟们抢人头,这钱财便都是咱们无崖山的了。”

    他想了一想,眼中忽地精光一闪道:“只是他们的人数虽不及咱们多,手段却十分阴毒。咱们这些弟兄贸贸然地杀上去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不如埋伏在一地,设计把那宁仇等人给引过来。”

    廖小柳问道:“敢问甄哥,咱们要怎么埋伏,怎么引他们过来?”

    甄可碧道:“小柳,你可还记得那雇咱们杀人抢头的黑衣主顾是怎么约定见面的?”

    廖小柳想了想道:“他说若有紧急事宜,便要吹几分长哨,约咱们在山顶上见面。”

    甄可碧面色苍白地笑了一笑道:“大棺门的驻地离山顶近,咱们若是吹一分长哨,你说他们是来还是不来?”

    廖小柳诧异道:“可那长哨是特制的……咱们并没有啊。”

    甄可碧道:“谁说咱们没有,这儿不是有现成的长哨么?”

    他把眼睛往旁边一瞄,便有一个驴脸长身的瘦汉子走了出来,正是口技惊人的“黑翅哨”乌云声。有这么一位擅长模仿世间万声的汉子在,不愁引不出那帮没人气儿的大棺门人。

    廖小柳没说话,乌云声却道:“甄哥,若是把那群肥羊引来了该如何?”

    甄可碧阴阴一笑道:“你都说他们是肥羊了,还问我作甚?”

    乌云声听了他这话,一张驴脸却笑得更长了三分,眼睛里都仿佛映出了金子的光。

    如此计划停妥,这群人便吃好喝好休息了一夜,然后第二日便在山顶上吹起了长哨。

    乌云声的确是口技惊人,那长哨一起,竟仿佛能够响彻天地一般,登时就惊起了一众飞鸟。

    无崖山的十三个汉子就此守候在山上,就连断了一臂的甄可碧也埋伏在了此处,势要和一众兄弟同进同退。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已经传来,战斗一触即发。

    ——五个时辰后——

    但是白少央等人赶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这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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