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水声退去,鸟声隐去,沉沉的呼吸声也慢了下去。

    日光在尖挺而高翘的亭角上跳动着,在明明静静的溪面上勃动着,然后落在了白少央的脸上,落在了他那张苍白而又无措的脸上。

    他直直地盯着叶深浅,张了张嘴,仿佛脖子上套着一根绳索似的,艰难而又不安地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很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叶深浅笑道,“不过我还得先见见另一个人。”

    话音一落,这人的目光忽然变得渺远而疏离,仿佛看着的不是近在眼前的白少央,而是藏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人,那个刚刚才行色匆匆地露了一面,却又躲了下去的人。

    事实上,白少央的身后还真有一个人走过来。

    他回头看去,只见韩绽不知何时从林中冒了出来,此刻正徐徐走向他们四人。

    原来他前脚目送着白少央走后,后脚就偷偷跟了上去,怕的就是他失了江湖记忆,做工时会吃奸商与贼人的亏,于是一路跟到了现在,一边观察着白少央的一举一动,一边排查着周遭的危险。

    就好像是护崽的公鸡一样,他始终把白少央这只小鸡仔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从未真正地远离过。

    白少央知道之后,自然也是又惊又感动。

    惊的是韩绽一路跟来竟未露出半点破绽,感动的是他究竟还是舍不下自己。

    ——你居然以为他会放着失了记忆的你独自出来。

    伪君子忽然冒了出来,幸灾乐祸地在心底吐着泡泡。

    ——真不愧是个十六岁的大宝宝。

    白少央被他说得面上一窘,立时问道。

    ——你明明已发现他的踪迹,为何不和我说一声?

    ——我为何要和你说这个?

    伪君子笑了一笑,仿佛一个戏台下的看戏人似的,轻轻松松地那么笑了一笑。

    ——你的戏演得一眼就能叫人看穿,若是我把事情都与你说了,要如何瞒得过他们的眼?

    ——他们?

    白少央忽然醒悟过来道。

    ——难道叶深浅也在盯着我们?

    ——他先是盯了你一会儿,然后才去见了舒小醉。

    伪君子捧着一张并不存在的大脸,欢欢喜喜地笑道。

    ——我想他已经看到想要的东西了,所以才会中途离开。

    话音一落,白少央酝酿了好一会儿的感动都没了。

    他现在只剩下了无穷无尽的烦恼,身手绷得跟弓箭一样僵直,仿佛比考生进入试场前还要紧张。

    这紧张也不为别的,只因叶深浅已集齐了韩绽和他的朋友,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锁死了白少央的行动,盯紧了他面上的一颦一笑,连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都不会错过。

    不会错的,这就是三堂会审。主审官是叶深浅,陪审官是陆羡之和郭暖律,韩绽是第三方证人。下面是防|窃内容,剧情与正文走向不同,真正的正文请看一百八十七章的作说部分。他早该想到的,他在舒小醉那里的应对出了错。

    小姑娘眼里含泪——但是她没哭出来。她嗫嗫喏喏地说不下去,难道是因为“欺负”的内容不好出口?还是因为她察觉面前这个人可能不是他见到的那个“白哥哥”?

    所以她才敏锐地不愿给他更多的信息,不想给他什么提示,以免他把破绽圆过去,骗过白哥哥的朋友们?她没哭出来,又是不是因为,面前的人可能是坏人,不能在坏人面前示弱?

    这样说来,白少央当时的应对还是出了大错。

    乍看起来,除了会错了那句“欺负”的意,他之前的应对并无什么大问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