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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羡之倒下之后, 登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被刺入的那一瞬, 他倒是觉得胸口毫无感觉, 可这倒下之后,他方才感觉一阵剧痛从伤处铺天盖地地砸来, 几乎要砸得他晕迷过去。

    为防着失血而死,他先点了自己的穴道,再缓缓地把九山幽煞的尸体和宝剑一块儿推开。

    他推得极慢,也推得极为小心, 因为这过程既是百痛千痛,也是千险万险,稍不留神, 就要落得个血口崩裂的结果。

    当剑身完全抽离伤口之后,他几乎是眼前一黑,但又强打着精神, 把自己的袖口撕下一大块, 咬着牙包扎起伤口来。然而这左手使起来仍有些无力,像戴了千尽重的铁环似的,他这一双眼睛也毫无用处,于是手忙脚乱了半天才勉强缠了一圈。

    哆哆嗦嗦缠完这一圈之后,陆羡之先是重重叹了口气,然后长长地松了口气。

    松的是九山幽煞这个祸害武林的魔头总算死在他的手下,叹的是自己也付出了重伤的代价。

    如此重伤之下,他还能把林中黑蝉完完整整地带出鬼头山么?

    陆羡之心内一阵茫然,但却逼着自己站了起来, 跌跌撞撞地朝着林中黑蝉的小屋走去。

    可他只走了几步便觉身上忽冷忽热,再走几步便觉得头重脚轻,从未觉得腿脚这般沉重过。

    黑暗里冒起了金星,虚天实地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旋转,仿佛脚下才是空的虚的,头上才是实的厚的。

    陆羡之实在有些撑不住,不得不半跪下来歇了一会儿。

    他知道自己伤得不轻,也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地多留。

    腿,你得尽力走,手,你要用力摆,你们不能只是当当摆设。

    陆羡之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这样叱责着,尽管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然后他叱着叱着就站了起来,抖落一身软弱和疲惫,继续迈开了步子。

    他得继续走下去,而且是要背着林中黑蝉继续走下去。

    陆羡之在心中来来回回地念着这句话,只觉得胸膛仿佛有一股热血被颠来倒去地翻炒。

    他握着林中黑蝉送给他的那根骨头,反复抚摸着凹凸不平的表面,像信徒握着一道圣物,像旅人捧着一只水瓶,像疲惫不堪的人找到了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力量。

    可他忽然停了下来,而且是猛停、急刹,差点摔了一跤。

    小屋后边忽然钻出了一个人。下面是防|窃内容,正文在一百八十七章的作者有话说部分,请回去翻看。

    萧白炼听完何鸣风的话后,只扬了扬袖,擦了擦嘴角的血。

    那袖口本是雪白通透,行动之间也如一道流云。如今沾了血,白云似的长袖上便绽出了几点红梅,美则美矣,却不复往日的轻透灵逸。

    萧白炼瞅了瞅这袖口,又瞧了瞧身上沾惹的尘土,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携了箫管退了下去。

    他退时如一道孤鹤冲天,脚在半空中踩了几下,人便跟着身形一挺,如脚踏青云般扶摇而上,不多会儿就消失在了远方。

    白少央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不由得目光奇异道:“他的轻功依旧利索,腿脚未见迟缓,可见身上没有受什么重伤。为何被何鸣风这么一说,就忽然退去?”

    何鸣风病发倒下,正是这人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为何他却匆匆离去,连半刻也不愿停留?

    叶深浅略略思忖了一番便道:“他虽未受重伤,可心境已不如当初,只怕无法奏出方才那样凄凄切切的杀人曲了。”

    白少央疑惑道:“这人的心境又不是六月的天,怎么能说变就变?”

    叶深浅道:“正所谓文有文风,琴有琴风。何鸣风的琴风已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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