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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央依稀记得叶深浅走出房门的时候, 是既兴奋又紧张的。

    他还记得对方在走之前, 特意找了个僻静处儿喃喃自语了一番, 似乎是为着什么人练习一番说辞。

    白少央不问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人才这样精心准备,因而也不去打扰, 只乐呵呵地在一旁瞧着,等对方走后,他再在房内准备了几坛好酒好菜,就等着对方拉着陆羡之一起回来。

    可这人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的。

    他不单单是独自回来, 而且面上毫无欣然喜色。

    白少央疑惑道:“怎么,他不信你的话?”

    这与他想象的有些出入,毕竟陆羡之不似是那种多疑多思的人。

    叶深浅没有说话, 先转身将房门闭紧,然后胡乱抓起一个酒坛“咕噜咕噜”一顿下口,接着往头上一浇, 朝地上一躺, 两眼一翻道:“他不是不信我,他是觉得我有心利用他。”

    这比单纯的不信他,更叫他难受百倍、千倍。

    白少央皱眉道:“怎么个利用法?”

    他实在很难想象陆羡之竟会把叶深浅与这样鄙薄阴刻的词联系在一块儿。

    叶深浅叹了口气,将他与陆羡之的对话一一道来,期间顺了不少小酒,吃了几盘小菜,半点也不肯亏待自己。

    白少央听完之后倒是默默思考良久,久到叶深浅都开始用火燎燎的眼神催着他了,这人才翘起个二郎腿, 慢慢悠悠道:“都说外甥似舅,古人诚不欺我。”

    叶深浅霍然起身道:“好端端的你提三舅舅是作甚?”

    白少央笑道:“你几乎和年轻时的他一样地自以为是。”

    他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有些怀念的味道,可叶深浅却十分怀疑是自己看错和听错了。

    “小白,你刚刚是在骂三舅舅自以为是?”

    白少央面色一沉,故作严肃道:“莫要贫嘴耍舌,我骂的明明是你。”

    叶深浅立刻连爬带滚地挪到了他的身边,一脸好奇道:“我知道你是在唠叨我,可你也说了年轻时的三舅舅自以为是……这我就不得不问一句了,那是怎么个自以为是法?”

    他以为上辈子的张朝宗最崇敬的人是楚天阔,怎么这辈子的白少央竟会把心中伟岸之人与“自以为是”这四个不上不下的字眼黏在一块儿?莫非这两人年轻时分还生出些嫌隙过?下面是防|窃内容,余下的正文在一百八十六章的作者有话说部分,过段时间换回来。

    张朝宗心一沉,那目光像是也受了重创似的往下掉了下去,直直地掉进了那茶杯里,仿佛那里面有什么能救赎他的力量似的。

    然而杯子里空空如也,就连最小最轻的一份罪孽都含不住。

    于是张朝宗似乎打算这么天长地久地沉默下去,沉默到白少央都起了不耐之心。

    深爱着母亲的少年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摔,摔得四分五裂,粘都粘不起来,像是想直直摔进张朝宗的心底似的。

    “为何不说话了?我记得你一向很能言善辩。”

    少年的眼里含着逼人的光,蕴着灼人的亮,那双唇微微动了一动,便抖出一番清晰而纯粹的恨意。这窗外的暮光直直地照进来,把半边的屋子照得红光彤彤,可照不亮屋内人那一段灰色的记忆。

    记忆里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还有一个口出恶言的前世亡灵。

    恶言一出,便如放开了悬在头顶的剑,赋予他生命的女人带着痛苦和惊异而死去,亡灵却退了戾气和鬼气,把失了的人性一点一滴地捡了回来,勉强拼成了个人样。

    可到底只是个人样,那心底里还是缺了点什么的。

    张朝宗把自己重生时的记忆收了一收,恹恹地抬了一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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