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一字一句,不容辩驳道:

    “我既已发现了你的行踪,你便是逃不掉的。”

    说得那样冷漠,那般无情,没有半点慈悲宽厚的模样,和之前的陆羡之简直是天差与地别。

    陆延之看在眼里,仿佛已忘记了身上的痛,只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的堂弟。

    话音一落,对方“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跪得天塌地陷,跪得连骨头都一溜圈软了下来,整个人都伏在地上起不来了。

    陆羡之叹道:“看在你救了我堂兄的份上,我不要你的性命,你自己去公门投案自首吧。”

    他言语之间,仿佛已忘记了自己与陆延之之间发生的不快,只一心是把他当做以前的兄弟。

    陆延之默不作声地听着,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纪玉书却直起身来道:“陆公子,白少侠对我记恨颇深,又与公门中人相识,我若去投案,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陆羡之淡淡道:“你以为你算得上哪根葱?这两年过去,他只怕连你姓甚名谁都忘了。如今去自首,在牢里住上一阵便能恢复自由身。你若一味潜逃,活路也变成了死路,这道理你莫非还不明白?”

    纪玉书抿了抿唇,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陆羡之也不再理他,转身挑了挑眉道:“你听了这么半天,怎么还不出来?”

    解青衣听他这么说,便以为他是在唤自己,正欲起身相迎,不料这念头一起,那草堆里就传来窸窸窣窣一阵怪响,接着耸起了一个人形,那人形伸出两只手,把身上的草皮木枝轻轻一拍,露出一张少年般雪白又粉嫩的面孔,竟叫陆延之发出一声惊呼。

    “你怎知道我在这儿?”

    陆羡之冷笑一声道:“你的确很擅长隐匿行踪,但同样的把戏,你以为还能在我面前用第二次?”

    陈静静微微一笑,鬓角沾着的雪也跟着他的笑容落了下来。

    “陆公子在中了‘十日黑’之后仍能在我面前谈笑风生,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陆延之诧异道:“十日黑?”

    他像是醒悟了似的,猛地看向陈静静,眼中含恨道:“你何时对他下了毒?”

    陈静静摊手一笑道:“可别这般看我,要怪就怪陆大公子你下手太不利索,留了活口不说,还叫被人炸了老巢。如今你的仇由我去报,你在一旁看着便是。”

    陆延之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陈静静笑道:“不客气,这是你应当做的。”

    陆延之恨恨道:“不管我与陆羡之有何恩怨,都是咱们自家兄弟的事儿,与你这外人何干?”

    陈静静缪然一笑道:“你把他当兄弟?你怎不问问他还愿不愿意认你这人做兄弟?”

    陆延之听得面上一黯,却说不出话来反驳,陆羡之却上前一步道:“他没了双腿,我如今也瞎了眼,咱们各自都得了报应,我不会恨他,他也不必怨我,自然还能做一场兄弟。可你就不同了。”

    陈静静道:“有何不同?”

    陆羡之淡淡道:“我先前以为自己并不如何恨你,所以想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可我如今却改了主意了。”

    瞧他说话时那股气定神闲的口气,好像已经把刀架在了陈静静的脖子上,随时都可以划出一道血痕似的。

    话一说完,陈静静却发出一声银铃似的轻笑。

    “陆少爷死里逃生,果然是长进了不少,学会说狠话了。”

    笑声还未完全下落,他的人就已经闪了过来。

    同时闪来的,还有自袖口溜出的一把寒光凛冽的小刀。

    ————

    白少央本打算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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