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可惜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就已被人斩去一臂。”

    叶深浅眉心一颤,几乎不忍道:“是生前斩去的?”

    云观路却摇头道:“应该是死后斩去的。”

    也许是谢惊容的手臂上留下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所以死后被人斩去了手臂。

    叶深浅怅然道:“我能不能问问小谢是如何死的?”

    云观路冷冷道:“是自杀。”

    叶深浅诧异道:“又是自杀?”

    顾鸿欢也是自杀,谢惊容也是自杀,怎么和这凶手碰到一块儿的人都逃不了自杀的命?

    云观路只冷冷一笑道:“顾鸿欢是服毒而死,而他是咬舌自尽。”

    一说到“咬舌自尽”这四个字,他的阴郁和悲愤就仿佛已经积到了极点,化成了一种刻骨的恨意,这恨意于眉宇之间散开,在眼底闪烁如幽火,在两颊上也投下了一道巨大的阴影。

    叶深浅道:“莫非他是受不了折磨,所以宁愿去死?”

    云观路却斩钉截铁道:“他身上没有什么伤痕,生前应该没有怎么受到折磨。而且小谢为人坚毅,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去轻生的。”

    叶深浅却目光一闪道:“可若他是想以自己的尸体警告我们呢?”

    云观路道:“叶兄的意思是?”

    叶深浅叹道:“能藏好活人的地方有很多,能藏好死人的地方便很少了。若他知道自己死后尸身会被放在何处,就很有可能咬舌自尽,好让我们提前发现他的尸身。”

    云观路听完了之后,眉宇之间不见舒展,反倒又笼了一重悲郁的阴云。

    他本就习惯了皱眉,也习惯了阴着面孔,唯有遇到自家的兄弟和师傅时,才能稍微开怀一些。可如今谢惊容惨死,他只怕大半时间都要一脸阴恻地去度过了。

    他不说话,叶深浅也渐渐觉得无话可说起来。

    雨滴渐渐密集起来,淅淅沥沥地打在这墙角星绽的红花上,打在新上的朱漆栏杆上,打得朱漆都褪了色,化成一抹殷红蔓在了水潭里,如一滩触目惊心的血似的。

    以谢惊容的武功心智,还是免不了惨死的下场,那现在和假谢惊容在一起的白少央又会如何?他究竟人在何方?是死是活?

    若是活着,他会不会也受着折磨?

    叶深浅一想到白少央如今的处境,又看着这一滩血似的朱漆,只觉得身上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五脏和六腑都跟着一块儿抽着痛,痛的同时,还流下和这朱漆同样殷红的血来。

    白少央听完这陌生男人一句话,只稍稍挑了挑眉,竟仿佛用眉毛在微笑一样。

    男人觉得奇怪,便解下了勒住他嘴唇的布条,缓缓道:“你笑什么?”

    白少央只淡笑道:“我本来就很好看,虽然现在被你绑成这丢人现眼的模样,但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刚刚情形还不算太糟的时候,他是恨到极点,怒到极致,可如今情形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他反而能够冷静下来,和这神秘男子谈笑风生了。

    这是无奈之下的从容,也是从容之下的无奈。

    男人看着他这幅模样,面色却仿佛有些古怪。

    “白少央,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便站起身来,自上而下地俯瞰着白少央。

    白少央却不去瞧他,只扫了一眼四周。

    他现在待着的这地方似乎是个破旧的木屋,窗户用木板密封了起来,透不出一点光线来,西边的墙角处乱七八糟的杂物堆了一堆,还发出一种混合了咸鱼和臭袜子的味道。

    桌椅是一样皆没有的,只是靠东的墙角处摆了一张床,上面盖着一块比冻豆腐还硬的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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