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以外,倒没有别的不妥。
小绿姑娘的妆容依旧是浓脂厚粉,但面上横着的几分冷厉之色将脂粉腻气都消下去了一半。
而在这几分雷霆厉色当中,又蕴着几分动人的清艳。
就因为这几分冷厉和清艳,使她整个人都散出一种独特的气质和魅力。
这种魅力是一种介于清纯和禁欲之间的美,比任何柔婉丰腴的女人都更能让杨决疯狂。
他若再往深处看去,只怕要一步一步栽进去,直陷得无可自拔,抽不开身才可。
白少央有些看不下去,只好咳嗽了一声。
杨决看得几渐入迷,可一想到还有旁人在侧,只好定了定神,清了清一番痴心。
可他看向郭暖律时,却依旧难掩面上的神往之色,趁着郭暖律走在前面看不见自己,他便整了整下摆,抹了抹头发,再上前走到郭暖律身侧,轻轻一叹道:
“可惜朱柳庄起火之时,我不在程贼的宴上,看不见小绿姑娘那一剑破敌的绝代风姿。”
郭暖律只面无表情道:“像侯爷这等身份的人,怎么能见着血光?”
他这话说得平淡无奇,但却好似泛着几分讽刺的意味。毕竟杨决若是心思清正,如何会出现在那藏污纳垢的淫窟朱柳庄?
他却不知杨决有着自己的苦衷,只一心以为这人也藏着淫心秽意。
陈三商却嗤笑一声道:“我家侯爷虽为一等侯爵,但也是出自将门之家,跟着老侯爷上过战场,杀过北汗人,怎会见不得血光……”
他还欲再说下去,却被杨决狠狠地剜了一记眼刀,只好收了一身气焰,讪讪地退了下去,再不敢多言了。
杨决再看向郭暖律时,已换上一副最惬意不过的笑容。
他仿佛永远都不会气馁,每次说话之前,都是满怀希望,一番热枕。
可郭暖律却已打定主意,冷脸到底,绝不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
他们路过蕊心亭时,杨决便指着一处绿梅说道了起来。
这白梅红梅倒是寻常,唯有这绿梅在盛京之地却极为罕见。
红梅的枝干紫褐带晕,绿梅的枝干却是青绿动人,这绿色不仅在小枝上,还化在了花萼和花蕊间。
远眺而去,但见那小枝如青玉雕琢,萼蕊似笔下点绿,唯有花片淡如白脂,倒是在此处彩栋画梁之中难得的一抹淡雅清新之色。
杨决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大惊小怪。
可他着意咏诵这绿梅,却是借花传情,凭梅谈意,以此绿说彼绿。
他的心思太过明显,即便想含蓄也含蓄不了。
所以白少央不知如何插嘴,秦管家也静静地待在一边,似是围观着一场大戏。
郭暖律却一点也不想领情。
在杨决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便眉间一扬,手腕一抖,抽出一把飘若惊鸿的曲水来。
曲水一动,便似游龙出了瀚海,剑光一闪,便是水龙高吟清啸而出。
众人只知等他垂下剑尖之时,手里已多了一枝绿梅。
绿梅的断口齐整得有些吓人,仿佛在他出剑之前就已经断了。
他一剑下来,陈三商看得又是心惊又是愤怒。
因为郭暖律那一剑动得极快,也动得极险,几乎是擦着杨决的身躯而过的。
这是示威,是嘲讽,是打在他家侯爷脸上的一个响亮的巴掌!
自从侯爷受爵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大胆的挑衅?
陈三商只觉得气血翻涌,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与郭暖律理论,可杨决却高声赞道:“好剑法!”
话音一落,陈三商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