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何乡,师承何处?”

    白少央苦笑道:“我从小就吃百家饭,学百家功夫,实在很难说家住何乡、师承何处。”

    刘鹰顾淡淡道:“你既不想透露身份,又何必来敷衍我?”

    白少央笑道:“刘前辈说的这是什么玩笑话?”

    刘鹰顾冷冷道:“我从不说玩笑,你最好也别笑。”

    白少央立刻乖乖地止住了笑。

    他看起来简直严肃极了,严肃得一点也看不出戏谑的味道。

    刘鹰顾冷冷道:“都说人过留声,雁过留痕,在这儿说话的个个都有身份,人人皆有过往。唯你一人来历不明,路数不清。柏望峰邀你一道,不过看在陆家公子的面上。你若识相,便报出大名,说出来路,咱们也好说个道道,交个朋友。”

    话音一落,白少央还未答话,郭暖律却先站了起来。

    瞧他那模样,竟是一声不吭地就想往外面走。

    柏望峰淡淡道:“郭少侠是想去哪儿?”

    郭暖律头也不回道:“你们一个说我朋友害人害己,另一个疑我朋友来路不明,那我还有什么必要留在这儿?”

    白少央猛地抬眼看向郭暖律,眼中似乎掠过一丝火花般的暖光。

    他万万没想到郭暖律第一次称自己为朋友,竟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纪玉书怒喝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郭暖律忽的冷笑道:“姓柏的说这儿是一个捉耗子的地方。我瞧他倒说的不错,我眼前不就有一只大耗子么?”

    他扔下这句话便转身想走,竟是一分也不肯在这地方停留。

    纪玉书气得满脸通红,竟欲在他背后拔剑。

    可他的手很快,白少央的动作却更快。

    就这么短短一瞬的功夫,他竟拍桌而起,如鬼魅一般飘到纪玉书面前,以一掌“棠花吐蕊”推向他胸口。

    这一掌竟是极美极艳,似一朵于月下星绽的海棠,又仿佛皮肉割开时绽出的血花。

    可这一掌若是着了纪玉书的胸,这海棠血花就不止会开在白少央的手上,也会开在他的心上。

    纪玉书大惊之下,反手一把拨开,正手便要去按剑柄。

    白少央的左掌立时一收一旋,右掌则平摊急上,在这电光掠过的一瞬覆在了纪玉书搭剑的手背之上。

    纪玉书只觉得他这一覆如柳叶拂背般轻巧,可实实在在地搭在手上时,竟如巨石压顶般沉重。

    纪玉书发现自己已完全无法拔剑。

    因为他竟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纪玉书当机立断,立刻左手箕张,抓向白少央压在他右手上的掌。

    这一爪走势极猛极快,竟是屏山的三十八路“掐金挖云手”之一。

    可白少央等得仿佛便是这极猛极快的一爪。

    他右掌掌风一变,已如匕首般切向纪玉书的喉咙。

    纪玉书躲避不及,眼看竟要毙命于这一掌下。

    白少央竟敢杀他?

    他竟要死在这破酒馆?

    随着掌风逼近,纪玉书的面色已如尸体般惨白。

    可白少央却偏偏在手掌离纪玉书喉咙三分处停下了。

    不过他的掌还死死地抵在那三分之处,如一把比月色更寒,比秋色更凄的小刀。

    纪玉书死死地瞪着他,简直像是瞪着一只披着画皮的鬼魅。

    可白少央却笑得很清很秀,如酥酥春雨后刚晴的天,又似石崖绝壁上长出的小花。

    笑完之后,他才像是问候一个老朋友一般对着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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