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原来刺杀发生时,多数看客已四散逃走,但仍有几个脚程慢的落在了后面。

    清顺居宋子茗大当家的两位少爷如今就和他家老仆藏在墙角处。

    老仆见严星海目露凶光地朝他看去,不由地把两个男童拥得更紧了一些。

    沈挽真总以为程秋绪在云州经营多年,手下喽啰也会对本地人有所顾忌,岂料严星海上前对那老仆便是一棒,直打他脑浆迸了一墙,红的白的洒了一地,连个人形都没了。然后他才伸手抢过一个小童,抢来便朝沈挽真枪尖上扔去。

    他这一扔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即便那小童不被枪尖刺死,也要落在地上活活摔死。

    沈挽真岂能坐视不理?

    他若眼睁睁看着这小童被枪尖刺死或是摔死在地上,那就不是沈挽真了。

    他一枪收紧,又一手抱住那向他飞来的小童。

    可严星海竟在他刚要抱住小童的时候袭来。

    他袭的竟不是沈挽真,而是他怀中的小童。

    沈挽真只能闪身一躲,躲到一边再把小童安然放下。

    可严星海见他如此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竟又把剩下的一个少爷也丢了出来。

    他这一丢却不是丢向别处,而是大力抛向高处。

    这么一落下来若是无人接着,非得摔个骨碎肉烂的结果。

    沈挽真喝骂了一声“直娘贼”,然后毫不犹豫地朝小童下落方向跃去。

    严星海使的是什么奸计,他自是心中雪亮。

    可若置之不理,眼看着那无辜稚儿摔成一团肉泥,只怕他这辈子都要睡不安稳,行不踏实。

    他不但要在这场猎杀之中活下来,而且还要问心无愧地活下去。

    可就在他用单手接住那小童的时候,严星海忽然又一棒子打了过来。

    沈挽真抱起小童便翻身躲过,可他躲过了这一棒,却没躲过背后来的一记冷枪。

    关若海的一记冷枪。

    这一记冷枪似暗夜里亮彻天地的一道炸雷,一下就从沈挽真的后背捣到了他的心窝。

    关若海一枪抽出,他立时吐出一口鲜血。

    这血溅在他怀中的小孩儿身上,吓得他哇哇大哭起来。

    沈挽真只觉得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烧得连他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他竟还伸出手摸了那小孩两下,像是想安慰他一样。

    可那小孩看见他手上的血,仿佛更加惊恐了,尖声嘶了一声就跑开了。

    严星海冷笑道:“你莫要怪我卑鄙,要怪就怪你这人被猪油蒙了眼和心,非要刺杀咱们程大庄主。”

    关若海又叹道:“你刺便刺了,偏还要心慈手软,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我若是你,便会看着这小孩儿摔成肉泥。”

    沈挽真唇角一扬,带起一丝讥讽的冷笑,道:“小人便是小人……”

    小人若是跪着,便会去骂一群站着的好汉,小人若是贪生怕死了,便会去讥讽一群舍生忘死的君子。

    严星海大笑几声道:“我们虽是小人,那也是坦荡荡真性情的真小人,走在黑道上也是有人吹,万人捧的。”

    关若海淡淡道:“你虽是个君子,却要不明不白地死在武功不如你的人手里,所以做君子有什么好?还是做小人容易多了。”

    瞧这两人说话的样子,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

    这世间小人做起恶事来,总有一万个理由为自己辩解。

    可世上还偏偏有一种人,不爱去刁难小人,偏爱去刁难君子。即便是恶贯满盈的小人,只要能找到一处优点,他们就会觉得这小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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