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瞪着白少央。

    白少央只冷笑道:“其实我第一刀就能在你身上划个口子,可我偏偏在第二刀才杀你,你理应对我感恩戴德才对,还瞪我做什么?”

    他第一刀留有余地,只是为了在第二刀刺关若海的后背。

    他刺这人的后背,只因为他也是这么偷袭沈挽真的。

    严星海眼见关若海倒地身亡,悲愤得一颗心碎成八瓣,再被揉碎成千段。

    四海将中他只和关若海关系最好,就连死了的张恨海也插不进他们的情谊。

    他只想现在就掠到白少央身边,然后一棒子将这少年的脑袋打出花花绿绿的浆液来。

    可他的杀势却被一人所阻,一脚所拦。

    人是陆羡之,脚自然也是他的。

    他只一脚立地,对方便不敢再往前一步。

    严星海眼见仇人在此,双目血气上涌,断然一声怒吼道:“我先了结了你这小贼,再去打杀那厮!”

    怒气加成之下,他挥舞起一根蒺藜棒来竟比往日更凶煞万分。

    他将棒子从下往上一削,逼得陆羡之向后急翻,他再将棒子从外往里一滚,迫得陆羡之往旁侧闪。这绝星蒺藜棒上遍布淬毒的铁刺,令陆羡之碰不得也沾不了,逼得他一门脚上功夫无处可使,只能东躲西藏地闪避。

    这时郭暖律却抬手一扬,仿佛扔给了陆羡之一杆东西。

    陆羡之凌空一翻,在严星海的手腕上点了一点,又在他肩上踩了一踩,然后便在半空中一把接住了这东西。

    原来郭暖律扔过来的竟是沈挽真用的梅鹤亮银枪。

    他扔完之后便继续与曾吟山缠斗起来。

    陆羡之落地之后在地上一滚,抬头只见郭暖律对着他喊道:“我记得你说自己学过一点枪法。”

    陆羡之的面上仿佛只剩下了苦笑。

    他手中之枪长约七尺二寸,枪头长一尺,以炼钢为锋、上等椆木为柄,脊高而刃薄,杆长而头尖,乃枪中上品。

    可这样的上品扔给陆羡之仿佛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因为他仅仅在长安会的“金攥道泉枪”木连岭那里学了两年的枪法,因此也见过沈挽真几面。但俗话说“年棍,月刀,久练枪”。枪法这门技法若不日积月累地去练,恐难成正统。

    不过陆羡之走不了正统,却可以走些偏门。

    木连岭就曾经对他说过,他虽学过几年指法,可他身上最灵活有力的还是一双脚。

    所以别人用手操枪,他却可以用脚控枪。

    他一脚蹴起,便将这柄枪踢向严星海。

    梅鹤亮银枪重重地打到了严星海的身上,逼得他往后急退五步。

    然后这枪又被迅速弹了回来,这一弹就回到了陆羡之手中。

    严星海一棒子挥过去,却被陆羡之用枪划了个圈给缠了开来。

    他的枪一碰到蒺藜棒,就好像有一股无形之力将棒子黏在了枪尖上,使得严星海施展不开。

    趁着这枪缠蒺藜棒的功夫,他干脆把枪尖再往前一搭,一个翻身便把身子翻到了枪的另一侧。

    在他落地之后,还连出了两脚。

    这第一脚踩在枪上,将枪下的蒺藜棒狠狠往下一压。蒺藜棒一沉,严星海的双手也跟着沉了下来,一同沉下来的还要他那个如鸡蛋一样光滑的大下巴。

    而陆羡之的第二脚就如风如雷般送到了严星海的下巴下面。

    他的脚尖微微一勾,严星海的下巴就仿佛从一个鸡蛋裂成了两片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