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花,只要是老部下的借贷,他向来是只有多给,绝无少给的先例。
道理其实很简单,愿意找他借钱花的心腹,伸手捞钱贪污或是受贿的机率不是完全没有,却也很低了。
“嘿嘿,你小子的收入可是不老少哇。我帮你算过一笔帐,除了吃住穿衣以及出行的战马不要钱之外,你小子的月俸足有九十贯钱,嗯哼,轮值在岗俸每月十五贯、指挥使的级别俸每月十五贯,这还没算时常有的额外赏赐,每月至少收入一百五十贯钱了吧?”李中易摸着下巴,眼神飘忽不定,“你这是打算敲锣打鼓的大操大办了?”
楚雄涎着脸,拱手道:“能娶上秋桐姊姊,那是小人的天大福分,哪怕是背债,也总不能委屈了她吧?”
李中易瞥见微微晃动着的厚实门帘,心里不由暗暗好笑,真是个会糊弄老婆的猴儿精,他只怕是故意说给秋桐听的吧?
这人呐,都要娶妇生子,也都想好好的过日子!
可问题是,有些小家庭的夫妻和睦,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另一些夫妻,却老是吵闹不休,甚至反目成仇。
这就是典型的缺乏情商的表现了。
调侃归调侃,等楚雄当面写下一千贯的借据之后,李中易接过来提笔批了一行大字:批予两千贯钱,自提款之日起,按月从薪俸里扣款,分十年还清,年息钱百分之二。
李中易龙飞凤舞的落款,签字画押,并且对照着密码本加了密之后,笑眯眯的将批条塞进楚雄的手中,叮嘱说:“借钱需要给利息,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虽然你的主君,也不能坏了铁定的规矩。若是你觉得息钱过高,那就找别人去借吧。”
楚雄接过借据,定神一看,发现年息钱才百二之数,不由大喜欲狂,连连摆手道:“借了,借了,必须要借您的便宜钱。这年头,除了有过命交情的袍泽之外,无论找谁借钱,至少都是一分五厘的月息,每月都往上翻,过个一年半载的,就要翻好几个跟头,再也还不清了。”
“嗯,那是高利贷了!孤现在暂时还没腾出手来,且让那帮吸血鬼们快活几日。等时机一旦成熟了,迟早要把那帮杂种,都整成卖房子卖地,再卖儿卖女的肮脏乞丐。”李中易面露不善之色,楚雄面露喜色,脱口而出,“当真?”
“嘿嘿,老子啥时候说过不靠谱的话来着?”李中易抬腿一脚踢在楚雄的臀上,“滚吧,先去内阁送东西,再和你家娘子谈情说爱,免得外面的那位等得心焦气躁。”
楚雄红着老脸,磨磨蹭蹭的出去找秋桐,这是光明正大的奉诏约会,过了明路的美差事,他的心情简直棒极了。
杨烈于区区七日之间,便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居然在冬季大破并生擒了李筠的捷报,几乎在眨眼间,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俗话说的好,秀才就怕痞兵,李家军鼎盛的军威,恰好震慑住了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们。
随之而来的变化,可就大了,李中易发布政令,在官僚集团之中,执行的效率比此前,高出五倍都不止。
也就在众说纷纭之中,李中易轻车简从的突然抵达了翰林学士院。
掌院学士孙从文,听说李中易突然大驾光临,已经到了门外,他不由大惊失色。孙从文连官服都顾不得整理,便迈开大步,急匆匆的赶去迎接。
等孙从文赶到的时候,李中易正背着手,站在院内碑林的凉亭内,摸着下巴,欣赏棋盘上的局势。
孙从文见了此情此景,不由暗暗叫苦不迭,清贵的文学词臣,哪怕是平日里再放纵,总不能于值衙期,让李中易亲自捉住了不务正业的下围棋吧?
“翰林学士院掌院学士,臣孙从文拜见执政王殿下。”孙从文硬着头皮,一路小跑着赶到李中易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深揖行礼。
不管怎么说,旁人都可以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