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进入中军大帐,而是掉头去了左侧的随军参议司的大帐。

    门前的警卫见李中易来了,正欲捶胸行礼,李中易赶紧竖起食指挡在嘴前,示意警卫噤声。

    李中易喜欢看真实的现象,而不想被部下们制造出来的假象所蒙蔽,于是经常性的冷不丁的抽查部下们的工作状况。

    所谓地位越高,距离群众越远,信息传递的链条也就越长。

    历史上的开国君主,大多知道民间的疾苦,也就不容易被官僚集团所蒙蔽。等皇朝历经三世以上的传承之后,帝国的继承人常年和深宫妇人为伍,过着锦衣玉食的美好生活,就很容易出现何不食肉糜的大笑话。

    李中易踱入参议司大帐的时候,帐内正吵得热火朝天,他不由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大家争吵的内容。

    “我军实现了骡马化,至少日行九十里,比寻常的军队,快三倍有余,必可打晋阳一个措手不及。”

    “你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是天晴,青铜炮队尚可跟得上大队伍。若是天降倾盆大暴雨,道路泥泞不堪,还能够跟得上么?”

    “我说话是有依据的,炮营的那组炮队,皆配备有防泥的沙袋、工兵铲等物,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修出炮车行进的通路。”

    “不然,不然,若是连降大暴雨的天气,沙袋够用么?”

    “沙袋只要没给碾破,就可以持续性的使用下去,实在不行,还可以垫石板……”

    李中易一边默默的倾听,一边微微翘起嘴角,青铜火炮对于李家军的重要意义,已经毋须多言。

    问题是,青铜火炮的移动,受地形、道路和天气条件的影响至深。

    皇权专制时期的军队,不管是内线战争,还是外线战争,普通屁民所起的作用,也就是肩挑背扛而已。

    但是,李中易掌握了大周的实权之后,各地编练的乡军,就成了大军行进中,至关重要的助力。

    在这个官道尚不完善,甚至年久失修的窘况之下,各县各亭和各村的乡军,完全可以把乡民中的精壮汉子们组织起来,充当沿途各地临时筑路队的角色。

    李中易上台之后,并没有马上取消掉徭役,真取消了,反而是好心办了坏事。

    其中的逻辑非常简单,徭役之所以可怕,核心是,地方官可以借此肆无忌惮的整人,往往很容易造成家破人亡,民不聊生的诸多惨剧。

    李中易虽然没有取消徭役,却作出了特殊的规定,禁止地方官摊派徭役,并把徭役的安排权,交给了各州县的巡检使。

    各州县的巡检使,无一例外,全是从李家军中选拔出来的转职军官。

    李中易将徭役的范围,做了严格且明确的限制,除了共益事业的修桥铺路之外,也就是集体助人为乐了。比如说,帮鳏寡孤独修房挑水之类的杂活。

    在皇朝专制时期,若是地方官故意作恶,则徭役之苦,远比高地租,还要苦十倍以上。

    李中易毕竟是现代人的灵魂,他一向没有白用民力的想法,以徭役的名目涉及修桥铺路的开销,皆由官仓拨款拨粮拨钱。

    一直持续到现在的乡军大校阅,李中易可谓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既要求乡军队伍,基本符合国防战略后备力量的要求,又要求乡军队伍可以随时随地拉出去修桥铺路。

    要想富,先修路!

    路通了,商人们才容易进来做买卖,本地货才能顺畅的卖出去,这是极其朴素的大原则。

    参议军官们,争吵过来,辩论过去,归根到底还是一个疑问:路是否通畅?

    没办法,此去晋阳的道路,尽管柴荣在位的时候,就开始征召民力整修,进展却异常缓慢。

    不夸张的说,出兵之前的道路调查报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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