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里的门。”
太医院正张昌林是个久混官场的明白人,他担心的就是这个,随即叹息道:“以老夫观之,恐怕是异常险恶之疾。”
马御医心里一急,也说了实话:“李老太公,正气内虚,邪毒外侵,痰浊内聚,气滞血淤,蕴节于肺,恐怕是不治之症呐!”
张御医连声附和道:“李老太公咳嗽、胸痛、发热、气急四症合一,除了未曾咯血之外,应是息积之相……”
康泽听了真话之后,整颗心不由猛的一沉,他久在宫里,自然知道毒淤互结,久而形成肿块的厉害。
“张院正,莫非真的是不治之症?”康泽急忙转身又问张昌林。
张昌林沉吟好半晌,只是点头,却始终不敢发一语。康泽一看就明白了,几位名医都认为是肺部的绝症,连方子都不敢开。
要知道,治死了执政王之生父的罪过,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抄家灭族,张昌林他们几个哪敢乱开方子呢?
康泽弄清楚了原委,他也不敢说实话了,只得半遮半掩的透了些许话风。
薛夫人还没怎么听明白,唐蜀衣却是听懂了康泽的弦外音,李达和八成是身患了不治的绝症。
“他们懂什么?不如等大郎回来了,让他给老夫瞧瞧为好。”李达和生性豁达大度,他如今啥都不缺了,哪怕是马上蹬了腿,也知足了。
薛夫人得了唐蜀衣的点醒,这才恍然大悟,如果有办法的话,张昌林他们几个也不至于连药方都不敢开了。
李中易没在家,薛夫人找来几个信得过的儿媳妇,大家一起商量过后,众人一致认为,应该给李中易写封家书,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他。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折赛花很可能会阻止写信给李中易,可问题是李老太公得了大病,借她八十个胆子,也不敢阻拦这么大的事。
折赛花的字写得最好,薛夫人口述了家书的内容,由她负责誊抄。
不大的工夫,书信写成,薛夫人听折赛花念了一遍后,当下交由府里的特快急脚递,送去北方的前线,务必交到李中易的手上。
等一家人忙完了之后,薛夫人忽然想起了李中昊,亲爹得了如此大的病,他居然到现在为止,连人影子都看不见,真是个孽畜!
“李中昊呢?来人,去找他回来,告诉他说,老太公……”薛夫人本想说李达和不行了,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若是李中昊回来后乱说一气,把李达和当场气死了,麻烦可就闹大了。
李中昊此时正在石守信的府上,石守信最近从伎楼买了四个雏姬回来,把李中昊伺候得异常之舒坦,简直是乐不思蜀了!
“二公子,你们家老太公那是真心疼着您,你这都两宿没回家了,老太公也不会把你怎么着的。”石守信这简直是那壶不开就爱提那壶,照着李中昊的心窝里捅刀子。
“老石,你说什么呢?家父每次生气了,就拿我撒气,喏,手心还是肿的。”李中昊愤愤不平的饮尽杯中酒,如果不是石守信一直招待的好,他肯定会扔酒杯过去,砸烂狗头。
石守信以前也是一军之都指挥使,他平生没有别的爱好,专门喜欢积攒钱财。
经过十几年的征战,石守信倒是积攒下了很大一片家业,别的且不去说它,单单是这开封府里,属于石家的商铺就不下十余处之多。
不然的话,以李中昊的开销水平,不消半个月,就会把石守信吃垮。
李中昊喝多了,连家丑都擅自抖露了出来,石守信非常满意,他举起手里的酒盏,笑眯眯的说:“我平生最佩服讲义气之人,最不喜背地里说人家坏话的小人,来,二公子,请满饮此杯。”
石守信的话里意有所指,已经喝多了李中昊,反应迟钝了许多,竟然没有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