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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单靠仁多贵暗中搅局,恐怕变数太多吧?”李中易抛出话题,想考一考左子光的反应能力。
左子光笑嘻嘻的说:“您在路上不是曾经说过,挑起党项人,斗党项人么?咱们只要不心急,一边暗中利用带那个啥党,一边坐山观虎斗,待机而动,收效不会太小的。”
“你就不怕灵州城内,有党项人的带路党?”李中易翘起二郎腿,笑吟吟的望着左子光。
左子光猛一拍大腿,怪叫道:“对,对,对,就是带路党。嘿嘿,灵州城内的汉人之中,肯定有党项人的带路党,不过嘛,您既然动了杨正高,嘿嘿,咱们就等着他们出招,然后一网打尽,则灵州可定矣。”
李中易摇了摇头,说:“我们最凶恶的敌人,不是这些汉人大地主,而是骑兵众多的党项人。”
左子光毕竟生于内陆的蜀地,没有见识过数万骑兵部队,集体冲锋的巨大冲击力。
“将明,灵州和高丽不同,这里是咱们的基业之所在。我没办法杀光所有的党项人。所以,分而治之,收为我用,才是上策。”李中易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之后,慢条斯理的说,“现成的上万骑兵部队,咱们如果不好好的利用利用,那就太浪费了。”
李中易亲手训练的近代合成步军,不夸张的说,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强悍最精锐的步军。
不过,在面对拥有数十万铁骑的契丹人的时候,李中易麾下的步军,在战略上的劣势也异常明显。
即使打胜了,步军也很难追上纵马败逃的契丹骑兵,如果打输了,全军覆没就在眼前。
假如,李中易的手头,有一支适合追击作战的精锐骑兵部队。即使柴荣突然暴死,赵老二顺利的建立了北宋,李中易也稳稳的立于不败之地。
两天后,杨正高领着垂头丧气的皂役们,回到了灵州城。
“李观察,下官无能,不仅没有抓到凶手,手下人反而折损了不少。”杨正高睁眼编着瞎话,想糊弄住李中易。
李中易也没生气,反而和颜悦色的安抚杨正高:“党项蛮子势大,非战之罪也。”
杨正高重重的一叹,说:“下官能力不及,想请假回家歇息几日,还请观察恩准。”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他心想,戏肉来了,姓杨的被逼急了,恐怕急不可耐的要动手了吧?
因为党项的蛮变,灵州先后死了三位刺史,可想而知,局势有多乱?
“杨长史,本使初来灵州,对于州务十分陌生,诸多事务都需要你来维持呀。”李中易故意叹了口气说,“再说了,党项蛮子生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需要从长计议。”
杨正高挑起眉头,拱着手说:“下官确实身心俱疲,还请观察批几日假期,下官也好回家调养好身子骨,再来替观察卖命。”
李中易心里明白,杨正高的话说得很客气,实际上,是想撂了挑子,等着看他这个灵州最高长官的笑话。
甚至,杨正高很可能已经和党项狗头部的族人商量妥当,要借他李中易的人头祭旗。
“既然杨长史确实劳累了,那就暂且歇息半月吧。等身子骨养好了,再辅助本使,抚民安州。”李中易的回答,完全出乎于杨正高的意料之外。
杨正高本以为,李中易刚刚上任,两眼一抹黑,无论是税收也好,还是治安也罢,都要仰仗他这个地头蛇。
可是,李中易的态度却异常之强悍,借着杨正高的由头,直接要下坡杀驴。
所谓的歇息半月,不过是靠边站的客气说法罢了,混过官场的人都非常熟悉这种虚伪的套路。
“李观察,那下官先回去歇着了。”杨正高换上一副笑脸,客气的拱拱手,倒退了三步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了公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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