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夏州既破,不知道你下一步作何打算?”折从阮明知道,谁先开口,谁就处于下风,可是,他也只得率先转入正题。

    形势比人强,整个西北地区,有实力出兵救援府州的,除了李中易之外,还真找不出第二家来。

    李中易的眼眸闪了闪,这位折老令公终于憋不住了,那么,有些条件也该谈一谈了!

    “不瞒折公,朝廷只是命我相机平定西北,并未有规定必须在几年内完成。”李中易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先把难处摆了出来。

    折从阮早就知道李中易会虚言推诿,他忽然微微一笑,提醒说:“无咎你年纪轻轻就已是堂堂的县公,西北行营副都总管,陛下固然信你,可是,朝中必定有人看不顺眼。”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不瞒老令公,我回到京城之后,手上的兵权立马就会交还给朝廷,又何须担忧那些流言呢?”

    折从阮心下暗恨,姓李的小子明明是满嘴胡言,根本不可信。可是,他却找不到丝毫的破绽,唉,真是个狡猾之极的小儿!

    “夏州乃是拓拔家的老巢,无咎你怂恿奴隶砍了奴隶主的脑袋,难道就不怕拓拔彝殷老贼的拼死反噬么?”折从阮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计不成,又出另一计。

    李中易捧起茶盏,小品了一口浓浓的茶汤,微微一笑,说:“拓拔彝殷赖以为根本的统万城,都已经落入了我军的手上,他拿什么去灵州找我拼命?要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呢。”

    折从阮笑了,淡淡的说:“如果,老夫是拓拔彝殷的话,嘿嘿,明着拿不下去灵州,可是,把部众化整为零,利用速度超快的骑兵,轮流骚扰灵州附近的汉民。到时候,恐怕无咎你也难逃一个守土无方,地方不靖之责吧?”

    嘿嘿,折老令公为了府州的基业,可谓是机关算尽啊!

    李中易其实一点都不担心,折从阮所言的这种恶劣状况出现,他既然已经动了手,就不可能允许拓拔家得到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机会。

    夏州失陷,这么大的事情,李中易即使控制住了城内的消息传出去,也制止不了城外的党项牧民,去向拓拔彝殷报信。

    单骑飞奔,和万余大军出动的速度,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所以,李中易有理由相信,向拓拔彝殷报警的人,应该已经上了路!

    三虎相争,必有一到两伤!说白了,一个被严重削弱的折家,符合大周的利益,也符合李中易的利益。

    在大周朝,不管是柴荣当家,还是李中易,甚至是赵老二当国,都不可能希望西北的军阀——折家的势力,太过强大!

    李中易笑眯眯的说:“老令公啊,此战凯旋之日,恐怕就是下官归朝之时,您不会不清楚其中的奥妙吧?”

    折从阮只觉得一阵头疼,这个李中易实在是太过奸诈,居然连这一层赶节也看得很透,确实不好对付呢。

    府州的折家固然不太顺从柴荣,可是,一旦让李中易在西北坐大,更有可能变成心腹之患。

    按照权力平衡的逻辑,李中易说的一点没错,功成身退,荣归开封,乃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

    李中易拍拍屁股走了人,就算是灵州被拓拔家闹得天翻地覆,又和他有半文钱的关系么?

    左也不行,右也不通,折从阮明知道李中易的心机,却再也无话可说。

    折从阮黯然失笑,淡淡的说:“看来,该是老夫告辞的时候了!”

    李中易听出折从阮话里的决绝,心里也知道,尽管府州危在旦夕,可是,此老依然是傲骨铮铮,不肯彻底低头。

    独当一面的军阀作久了,折从阮难免有些放不下架子,李中易却不想太过得罪此老。

    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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