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将军们已经进宫很久了,李中易并不清楚,柴荣要给武将们留下什么样的遗言。但是,他心里却十分清楚,主少国疑,臣心浮动的大变局时代,正在徐徐拉开帷幕。

    范质确实是个难得的宰相,只可惜,此公太喜欢揽权,并不擅长分权力的蛋糕。

    符皇后此前一直是个深宫妇人,根本就没有驾驭群臣的任何经验,有可能驾驭整个帝国的前进之舵么?

    坐进偏殿之后,李中易眯起两眼,盯着手里的茶盏,心里盘算的却是,赵普会不会提前动手?

    如果,按照历史的进程,赵老二会在被贬出京城之后,伙同赵老三和义社十兄弟,一起篡了柴家的江山。

    现在,由于李中易的从天而降,历史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明确的前景,反而变得混沌不清。

    突然,皇帝的寝宫那边,传出震耳欲聋的哭声,范质豁的站起身子,快步朝外面跑去。

    说句心里话,李中易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范质如此失态。

    不过也是,柴荣也许有些对不住李中易,对不住赵老二,却绝对信任范质。

    政事堂首相的高位,那可是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二号宝座,范质一坐上去,便是五年多,地位之稳固,令人发指。

    所以,柴荣的驾崩,对范质的影响其实是最大的。李中易亲眼目睹,范质掩面大哭,脚步踉跄的冲出殿门。

    惊天动地的哭声,钟鼓楼那边,一声接着一声的丧钟声,向天下人昭告了一个事实:帝国的老主人,升天了!

    柴荣登基六载,确实有大恩惠于天下人,轻徭薄赋,精兵简政,草民们不仅分得田地,更获得了珍贵的休养生息的机会。

    一时间,宫里宫外,响起铺天盖地的哭声,令人心下彻然。

    今上走了,走得异常之早,也肯定走得不甘心。但是,他毕竟还是登了天,无法带走半片云彩。

    陛下走了,钟鼓齐鸣,群臣也都纷纷换上丧服,慌忙出门,跪满了整个皇宫门前。

    帝国的老主人走了,新天子即将登基,按照,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至理名言,做臣子的不可能不担心既得利益,以及未来的前程。

    偏偏,皇太子不过是几岁小娃儿罢了,他有可能坐稳父祖留下来的万里大好河山么?

    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范质见符皇后哭得死去活来,连封城的命令都没有下达,他不由心中大急,赶忙招手唤过一名内侍,厉声命他去转告符皇后,必须马上派兵,执行最严厉的封城令。

    太祖高皇帝驾崩的时候,范质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的场景,处理起来自是驾轻就熟。

    哭得昏天黑地的符皇后,听了内侍的传话之后,猛然惊醒,她的男人死了,这就意味着,整个帝国的顶梁柱,已经彻底的塌了。

    万一有野心家,想趁如今的混乱局面,浑水摸鱼,那就要出大事啊!

    符皇后抹了把泪,当即叫来范质和枢密使袁彦,吩咐说:“速传军令,调禁军封城。”

    袁彦本是陕西军阀,柴荣临终前,为了羁糜于他,故意赏了个枢密使的高位,以便就近控制。

    所以,对于柴荣的驾崩,袁彦看似哀伤,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他故意装傻的只是点头,绝不肯多说半个字。

    可惜的是,范质却是为政的老手,他当即建议说:“娘娘,似乎应该派出捧圣控鹤军与虎翼军,一起维护京城的治安?”

    符皇后虽然不懂为政之道,却也是绝对的聪明人,她被范质一点就透,立即意识到,控制京城军队,绝对不能出自任何一个武将的部下。

    难怪柴荣以前常说,异论相搅,毋使众臣们,合而谋我!

    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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