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的反应极快,谁料,李谷的嘴巴更快,只听他说:“王相公,你乃是朝廷重臣,值此国家危急的时刻,怎可轻言养身?”

    王溥当即意识到,他失言了,慌忙抢在范质发难之前,起身说:“我就这就去先帝灵前自罚。”

    范质深深的瞥了眼李谷,心中暗暗感慨,此人今后,必是他的大敌!

    魏仁浦倒是没有多少争权的念头,他仿佛看戏一般,欣赏着陛下崩后,柴中重臣们的各自反应。

    偌大个帝国的老主驾鹤西去,新主人尚未登基,宰相们的暗斗,已经快要变成明争,魏仁浦只要略微深思一下,立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李筠一直颇为沉得住气,他心里非常有数,柴荣虽然把他安在了宰相的位置之上,其实,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罢了。

    开封城,再繁华,哪有李筠在自己的地盘上,那么滋润?

    李筠没心思抢范质的班,夺他的权,他如今就一个念头,早早的办完丧礼,早日回天平军去。

    吴廷祚则寻思着,李重进,这个太祖高皇帝的亲外甥,究竟还有没有夺回皇位的机会呢?

    李琼定下心神,暗中观察,殿内只有八位相公而已,可是,每个人的小心思,却各不相同。

    由此可见,失去了先帝掌控的整个帝国,权力架构立即失去了平衡,可想而知,接下来,朝廷的各大重臣集团,必有一番龙争虎斗。

    就看谁能够笑到最后了啊,李琼微微吁了口气,眯起两眼,死死的盯着李中易的一举一动。

    柴宗训原本就是先帝的嫡子,又早被封为皇太子,他的登基,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清晨,伴随着凄凉的钟鼓声,柴宗训被符皇后牵上了皇帝的御座,司礼官高声唱喝道:“……跪……兴……”

    范质亲自捧读先帝的传位遗诏,群臣们跟着行礼如仪,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君正式即位,并且当众发布了第一道诏命,“门下,百善孝为先……尊母后为慈端皇太后……”

    李中易如果不是隔得很近,差点就会听成是,慈禧皇太后,如果真是那样,那简直就太过巧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