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他娘亲吃了不少苦,既孝敬老人,又抚养黑娃,确实不易。不过,毕竟黑娃他娘已经去了,你不可能总这么苦熬着吧?”
李云潇叹了口气说:“您常常教诲小的,糟糠之妻不可忘,小的只要一想起黑娃他娘,这心里啊,就难受。”
李中易点点头,劝道:“你岁数也不算小了,又是常年征战在外,身上的伤多。你即使不打算续弦,总要纳个妾室,方便贴身伺候着吧?”
见李云潇还想婉拒,李中易摆了摆手,果断的说:“田隆送来的七个妞儿,无论身段,还是样貌都堪称一流,你就随便挑一个,带在身边。既然你不想纳妾,就先充作侍婢吧。”
李云潇见李中易的态度,异常之坚决,只得拱了拱手,说:“小的谢过爷的厚赏。”
强行摁着李云潇这头倔牛喝了水,李中易心情甚好,乐滋滋的说:“潇松啊,有花堪折,只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即使想折娇花,也只能干淌口水喽。”
李云潇成日里大鱼大肉吃着,一年四季从未断过打熬筋,他又是老猎户出身,就这么干熬着不近女色,李中易都替他心疼。
李中易是名医出身,他自然很清楚,阴阳调和的重要性。李云潇若是熬的时间过长,导致精神压力过大,出现心理疾病,李中易的损失可就大了!
至于,李云潇想不想续弦,李中易也懒得管这种纯粹的家务事。他和李云潇之间的感情,已经不需要用任何虚伪的形式来巩固。
也许是性命攸关的大问题,田隆异常积极的筹措到了李云潇开出的各种条件。不仅如此,单单送来的粮食,就超过了八万石。
负责接收的宋云祥,笑眯眯的望着,运送辎重的车队,源源不断的从城里赶来。
这个田隆,就是不知趣,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
宋云祥装作十分客气的样子,拱了拱手对田隆说:“多谢使君的厚赠,下官一定将使君的美意转达给我家相公。”
田隆抄了好几家大富户,这些送来的东西,不过只占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还把污水泼到了李中易的头上,这就叫作一箭三雕之策。
借由支援大军的名头,田隆非但没有亏钱,反而大有盈余,他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田隆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养女——田兰,原本其实是想拿来讨好李筠的,如今却被送给了李中易。
要说田隆心里不窝火,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却找到了报复的途径。他田某人虽然斗不过李中易,却可借由此事,挑唆脾气暴躁的的李筠,出手整治李中易这个混蛋。
宋云祥那可是“老衙门”了,自从他逼迫着田隆要了不少东西之后,就等着田隆去搜刮地皮。
如今,宋云祥默默的观察了一番田隆的表情,此人装得一脸苦色,实际上并不怎么焦急,显然,这位田刺史已经在城中得了逞。
既然田隆已经上了套,宋云祥决定再推他一把,于是笑眯眯的拱手说:“田公真乃朝廷之柱石,国家之栋梁,下官佩服之极。不过,大军出来和契丹人血拼,保家卫国,将士们却至今未领一文钱粮,这个……很影响士气呐……”
田隆心里异常愤怒,可是人在屋檐下,只得敢怒不敢言,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稍微缓过点劲儿,冷冷的反驳宋云祥:“朝廷禁军例由朝廷办法钱粮,田某乃是地方官,不敢与闻军国大事。”
宋云祥等的就是这种托词,他拉下脸来,沉声道:“将士们很久没有看见过钱的影子了,须知,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官军没了士气,还怎么打胜仗?所以,抽调贵城的驻军,势在必行。”
田隆气得脸色发青,敢情,此前他全都是白忙活了,浑身直抖,他很想宰了眼前这个可恶的混蛋!
宋云祥冷眼旁观,这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