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罐……”刘贺扬并没有马上展开弓箭的反击,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投石营,仿佛不要钱的似的把特制的火罐,砸到两军阵前。

    “呀……火……”朝着刘贺扬冲过来的前排契丹人,被雄雄烈焰吓得直往后面缩。

    可是,从城中逃出来的契丹人源源不断的涌出,他们却拼命的朝前面挤。

    一心只想着逃命的后来者,仿佛被疯狗咬过一般,几乎在一瞬间,便冲垮了正在挽弓的袍泽阵营。

    “咄咄咄……”射到盾上的弓箭稀疏了不少,被护在盾后的刘贺扬,不禁冷冷的一笑,果断的下令说,“弓弩营,三段击!”

    一直待在刘贺扬身旁的杨怀中,见刘贺扬的指挥颇有章法,他不由暗暗点头,乡帅没有看错人,老刘的确是块领兵打仗的好材料。

    道理是明摆着的,契丹人虽然临时组织了弓箭手们的反击,可是,从城里逃出来的契丹人,显然会推挤契丹人的阵线。

    而且,刘贺扬第一时间便让辅兵营堆起了干柴,绕着营州西门放了一圈大火,仅仅留下了一条宽不足二十丈的豁口。

    如果,完全把西门堵死,契丹人失去了逃生之门,显然会和刘贺扬的第二军拼死一战。

    如今,刘贺扬颇有预见性的留了条通道,即使有些契丹人想拼命,也很难抵御逃生的本能。

    两军交战之时,硬拼的实力是基础,其次才是灵活多变的对战策略,刘贺扬有条不紊的阻隔和挤压战术,令杨怀中感觉到满意。

    豁口处的李家军官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仿佛一部精准的屠杀机器,从始至终都在重复着一套动作。

    举枪,突刺,搅动,收枪,再举枪……周而复始!

    新兵马强刚刚收回手里的长枪,就被从天而降的温热液体,喷了个满嘴满脸。

    “呼……”马强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趁着挺枪攒刺的间歇,毫不在意的抹了把脸,黏黏的温热液体,随着他甩臂的动作,溅到了身旁袍泽们的脸上。

    满满的血腥味,无可阻挡的钻入马强的鼻子,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异味。

    今晚的战斗,并不是马强第一次挺枪杀人,早在拿下榆关之后,一部分趁虚作乱的契丹人,就是被他用枪挑死的。

    按照军法,李家军的新兵们,必须见过血之后,才会被允许真正的上阵杀敌。

    从榆关到营州,死于马强枪下的契丹人,至少超过了五个。

    在李家军中,杀过五个敌人的新兵,有一个特殊的称呼:战士。

    残酷而又血腥的战斗,驱使着马强快速成长为达标的“杀敌机器”,也就是俗称的老兵。

    “挺枪,刺!”就在不远处指挥的都头,利用嘴里的铜哨,反复向马强这些部下,下达着刺杀的命令。

    又一次拧腰突刺之后,随着战马的惨嘶声陡然传来,马强当即意识到,由于突刺的次数太多,他的刺杀准头竟然出现了偏差,这一次他杀的是契丹人的马。

    “咔嚓……”一声暴响之后,马强觉得手上猛的一轻,枪杆竟然一分为二,枪头的部分掉入乱军之中。

    马强并没有掉头就跑,他按照军官传授的方法,果断蹲下身子,同时将右手朝后方伸出。

    “刷……”就在马强蹲下身子的一瞬间,利刃划破空气带起的一片尖啸声,恰好从他的头顶掠过。

    “给你,拿紧了!”一杆长枪从背后贴着马强的肋下,递到了他的手边。

    重新握紧长枪之后,马强站起身子,挺直腰杆,长长的呼出一口闷气,这一刻他深深的意识到,上官们在教场上传授的刺杀布阵之法,竟然异常吻合实战的特点。

    冲天的火光之中,刘贺扬从盾阵后边,探出单筒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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