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火,吃些点心,暖暖身子,咱们再唠唠家常话。”李中易和蔼可亲的态度,很快感染了原本忐忑不安的周道中,他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想必中平你也是知道的,吾出于蜀而为周臣,凡七载有余。吾不敢说身经百战,几十战也总是有的。”李中易笑眯眯的啜了口热气腾腾的茶汤,磕了几粒西瓜子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将军难免阵上亡,瓦罐不离井边破。呵呵,咱们这些刀头舔血的粗人,整日里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什么样的险风恶浪没见过?”
“区区高丽贼子的小把戏而已,何足挂齿?”李中易将手里的瓜子壳一股脑的扔进炭盆之中,淡淡的一笑,“我这帅舰四周,战船数百,精锐的战兵数万,更有你这样熟知水战的能将,退一万步说,即使船底被凿穿漏水,还怕堵不住豁口么?”
周道中心中大起共鸣之感,他霍然起身,轰的一声拜服于地,哽噎道:“主公如此体察下情,请恕下臣抖胆直言,下臣愿生生世世替您牵马拽镫,惟马首是瞻。若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从此香烟断绝。”
李中易把眼一瞪,忽然抬起右腿,狠狠的踢在了周道中的右臀之上,怒道:“蠢才,我的孙儿还没出世呢,什么生生死死的,简直是乱弹琴!”
“怎么地上跪着很舒服是吧?赖着不想起来了?”李中易斜睨着周道中,周道中赶紧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傻傻的憨笑着,袍服上全是灰尘也浑然不觉。
李中易招手把周道中叫道身前,抬起右臂,轻轻的替他拍打着袍服上的尘土。
“爷,爷……这怎么使得呢?这怎么使得呢?”周道中整个人彻底的傻了,手足完全无措,连连摆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说句心里话,周道中的请罪,顶多也就是三分真心,七分害怕。只不过,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李中易非但没有治他的罪,反而踢了他的小PP。
众所周知,在李家军中,李中易只有在面对彻头彻尾的自己人之时,才会荤腥不忌的踢屁屁,抽手杖。
李中易不拘礼仪的踢了周道中的屁屁,这其实就意味着,他已经把周道中视为自己人。
周道中被李中易拉回到椅子上,两人一边喝茶磕瓜子,一边将整个事件进行复盘分析。
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韩湘兰,亲眼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本就冰雪聪明的她,不禁暗自感叹:难怪有人客观的评价说,李中易虽不是曹阿瞒,却远胜于曹阿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