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顾惜马力地追向李过。
远远地听见阵阵惊雷之声,李过知道契丹将领肯定发现了他的企图,今天是一日三惊,前两次危机都靠着杨小乙的神箭术帮忙才化险为夷,宰了两百多契丹人,己方至今未损一人。
但是好运不可能永远垂青同一群人,李过满含深情地看了看跟随在身后的老部下,唉,不知道这些久经杀场的老战士能有几个平安回家的?
李过当然知道斡里河就在前面大约三十里之外,他手下的斥喉兵全都精通水性,他自己却谈不上什么好水性,只能勉强算是划水罢了。
即使过了斡里河,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小股骑兵孤军深入图格尔大草原数百里,内无粮草补给外无大军救援,全军覆没的厄运已成必然。
性情坚忍不拔的李过心里很清楚,手里沾满了契丹人鲜血的他们绝无可能在投降后获得宽恕。他们和追兵之间的关系很清晰,除了突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之外,别无它法。
整个队伍里除了杨小乙不了解这种局势之外,其余的老战士们的心里也都和明镜似的,大家也都下了必死的决心。横竖不过是个死,杀一个够本,宰两个赚一个想法,成了大家伙的共识。
身后的契丹人越来越近,李过必须及时做出抉择,分兵阻击的时候到了。危急时刻容不得他瞻前顾后,李过稍稍放缓了马速,大声下令道:“杨小乙、刘三……谢剑,你们十人随我断后,其余的人先走,渡过斡里河后,大家必须马上转道向西,沿着旧燕山南麓悄悄返回榆关城……”李过稍微一顿,略带伤感地说:“兄弟们,一定要坚持活下去,此次一别不知道哪一天才能重新团聚,大家多多保重啊……”
负责断后的人都是一脸决绝之色,经过几次惨烈战斗的杨小乙也明白留下来的含义,面容顿时一肃,情不自禁地拽紧了手里的强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今日一别恐怕它日只能在九泉之下才能相会,壮哉斯人!
李过让断后的战士稍作休整之后,下令转道向东北方向撤退,把契丹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这一边来,减轻往北方撤退的胞泽的压力。
李过这群人的马尾上系着不少砍下来的灌木,纳兰从远处的烟尘看过去,满心以为南蛮子妄图向东北逃窜。
纳兰冷笑了一声,闷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入地无门却偏要行,我看你们这些愚蠢的南蛮子能逃多远?”手里的马鞭向东北方向一指,大队契丹人蜂拥着追了过去。
李过见契丹人并未分兵,心中暗喜,斥喉营的战士是榆关军的精锐部队,能够保存一个是一个,如果那一队人全都成功逃生,他即使以身殉国也觉得开心。
李过打起精神喝道:“大家怕不怕?”杨小乙第一个朗声答道:“不就是死嘛,有啥可怕的?”其余的人精神为之一振,齐声高呼道:“我等誓死追随大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抱着必死决心的众人已经视死如归。
李过不时抬头看天色,尽管太阳已经早早的下了山,后面的敌军因为占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肯定会连夜点着火把追击。
李过叹了口气,座骑的奔跑速度开始放缓,半天以来战马没喝一点水没吃一口草,人已困马也乏,还能够跑多久李过心里确实没底。
“噗嗵”一声巨响,一匹战马轰然倒地,马上的刘三促不及防之下,也摔倒在了地上。那匹失蹄的战马痛苦的哀鸣着,一声一声的嘶喊揪紧了每位斥喉营战士的心,杨小乙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莫非这里就是他的归宿?
杨小乙还没有狂妄到自以为是的地步,二百人左右的敌人是他用弓箭能解决掉的最大限度,刚才射杀了一百多名敌人,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蚁多咬死象,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契丹人就算都是木头,只怕也要杀上一两天才行。
李过下马仔细检查了一遍,一颗心-->>